薛怜也不答话,只是担心的看着神情颇为委顿的董清清。

    那胖子也挺起胸膛站在了董清清身前,“她是大老板要的人!只要我们有口

    气在,就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这二人眼中的恐惧都被更为强烈的信念所支配,所谓生死在他们心中似乎并

    不十分重要。

    而这种死士,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薛怜轻轻叹了口气,道:“拔你们的刀。”

    那胖子握着刀柄的手捏的鱼肉般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不断,额上的汗水涔涔

    落下,反倒比变小了许多的雨丝更加明显。赤面青年仰天叹了口气,缓缓拔出了

    手上的刀。

    这两个青年互看一眼,骤然向左右跃开,那胖子似乎自幼苦练的便是拔刀一

    击,人已纵出刀仍在鞘,赤面青年却是大开大合的泼风刀路,身形未定已是一刀

    砍出,刀风凌厉疾如哨鸣。

    不论是谁,总是免不了要把注意力转向这声势逼人的一刀,而那胖子等的就

    是这样一刻,那一刀劈下的同时,胖子的刀也动了。

    出现的却不是刀刃,而是三根细如发丝的淬毒飞针!他依然摆着拔刀的架势,

    飞针却从刀柄激射而出,直取薛怜上中下三路。

    这左右夹击他们行动极其娴熟,一看便是演练过不知多久。靠刀势凌厉掩饰

    飞针暗器,虽不为正道武林重视,用在这种杀手死士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

    可惜这门路数却对薛怜毫无用处,她根本不去理会这二人谁是明枪谁是暗箭,

    他们四只脚离开地面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刀。

    弯弯的,如同漆黑夜幕上高悬的清冷新月般的刀。

    也许这把象征着无数荣耀的神秘刀法,唯有在这样一个天才绝顶的人手上,

    才能重温昔年伴随魔教纵横天下的丝缕荣光。

    那胖子看着他的飞针突然被卷进了一片月光之中,接着,一道弯弯的刀光飞

    起,美得令人心醉。

    也冷的令人心碎。

    不要命的人,却往往不那么容易死。

    两个死士面对这返朴归真的刀法,却依然没有后退。他们野兽一样的狂吼着,

    向着刀光的中心冲去。

    那胖子先倒了下去,他的飞针不知何时又飞了出来,两枚打在他的咽喉,一

    枚打在他的胸口。见血封喉。

    赤面青年瞪着血红的双眼,疯了一样向着眼前变幻莫测的倩影挥着刀,右腕

    一凉,整只手攥着刀向下掉去,他左手一抄,抓着那截断手继续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