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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雷阵阵冬雨雪」第四章 立秋,落叶惊秋下

    第四章立秋,落叶惊秋(下)。

    次日上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格射进朱家大屋,在屋内黄土铺平的地上留下

    了斑斑驳驳的影子。阳光很是温暖,却驱不走屋内朱家人心中的寒意。

    朱家四口人分别被用牛筋粗绳绑在了屋内的四根立柱上,绑得很紧,根本无

    法挣脱。他们嘴里被塞了破布,无法发声,只能用惊恐的目光盯着坐在长板凳上

    的少年。

    少年的阿姐张招娣已经被少年送到了他藏山驴的山洞里。阿姐走得很是坚决

    ,她抱走了她的女儿朱小兰,其他的没有带走一件东西,毫不留恋。安置好阿姐

    后,少年又回到了朱家大屋,他还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完成。

    「俗话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对吧。」只见少年拿着昨天朱老太鞭打张

    招娣的竹片走到了赤身裸体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朱老太身前。

    「你用这玩意打了我姐三年,我打你一顿不为过吧!」少年抡起竹片,狠命

    地抽起了朱老太,霎时间便给朱老太留下了数道血迹斑斓的伤痕。朱老太嘴里塞

    了东西,无法发声,只能用鼻子哼哼,两目流泪,全身颤抖,显然是不堪鞭打,

    疼痛难耐。朱家父子各个双目喷火,青筋直冒,要不是被绑得太过结实,恐怕就

    要撕了少年。

    少年张大虎毫不留情,足足抽足了100鞭才停手,朱老太已经死去活来了

    两三次,一条老命三停中已经去了两停,到最后朱老太只有出气的份儿,彻底昏

    死过去了。

    「然后是跟你这个老货算账了。」少年丢掉竹片,从柴房捡了一根拳头粗的

    木棒,走到了朱老头面前。朱老头的眼神里充满着仇恨,更有一股杀意。但是少

    年丝毫不在意。

    「像你这种混账,就不应该有子孙!」少年抡起木棒,狠狠地给朱老头下体

    来了一记。多年的工地生涯,加上天赋异禀,少年的力气非一般人可比。只听「

    嘭」地一声,老头下体蛋碎,彻底昏死过去了。

    少年继续拎着带血木棒,走到了朱家二儿子金锁的面前。看着他昨夜还冷酷

    无情的眼神此时透出来的慌乱无助,少年面无表情又是一记「断子绝孙棒」,蛋

    碎了无痕。朱家老二也昏死过去了。

    最后,少年走到了茫然害怕的朱家弱智儿铁柱面前,说了声「抱歉」,少年

    再一次抡棒废掉了朱家大儿子。既然你作为阿姐的丈夫,不能保护阿姐,那么请

    你承受来自阿姐弟弟的愤怒吧!阿姐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少年张大虎在心中默默

    立下了誓言。

    看着屋子里昏死过去的朱家四口人,少年丢下木棍,锁好大门,走之前打死

    了朱家的猎狗,才转身离去。至于朱家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村里人能不能及时

    发现。至于朱家人想报复,恐怕再也找不到他和阿姐。从此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离开三家村已经三年多了,张大虎已彻底长大成人,黝黑,健壮,虽然并不

    是十分高大,但是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山林中的好汉。村里人依稀认得张大

    虎的样貌,看见他回来很是高兴。

    张家父子今天正在庆祝他们第三个儿子满月。原来朱家的小妹盲女阿莲加入

    张家后,已经连续为张家生下了两个儿子。对张家人来说,阿莲正是给他们家传

    宗接代的大功臣。

    张大虎的阿妈已经疯了,加上张大虎的出走,此消彼长之下,张家人对张大

    虎的阿妈更加不待见,到后来基本上对其视若不见,任其自生自灭。要不是张家

    阿爷念在她为张家生下张大虎的份上,时而给她点吃的,恐怕她早就饿死了。

    所以当张大虎回家看到阿妈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头发花白蓬松,皮

    肤干瘪污黑,四肢瘦小发力,衣服破旧不堪,身上发出恶臭,一个疯婆子蹲在酒

    桌旁边跟狗一起捡着地上的剩饭剩菜吃。张大虎的心被割了无数刀。

    张家人看到张大虎的归来很是高兴,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当天晚上,兴奋的

    张家人全都吃了张大虎从外界带来的特产小吃后便一一沉睡过去——张大虎下了

    双倍的安眠药。

    张大虎找到窝在柴房的阿妈。疯疯癫癫的阿妈正窝在角落里抱着一床破棉被

    口里呢喃着些什么。张大虎一边流泪,一边从厨房打来热水,给阿妈做下简单的

    洗漱,洗头、洗脸、擦身体。张大虎没有任何杂念,对着阿妈此时瘦骨嶙峋的躯

    体,唯有那忍不住的心疼。

    疯癫的阿妈此时仿佛知道是自己的儿子,没有一丝反抗,竟然十分配合,就

    如一个乖乖听话的女儿一般在父亲的怀抱里洗漱。

    张大虎记忆中的阿妈是一个有着一米六八身高、体态均匀、风姿卓越的女性

    ,一头披肩黑发正是襁褓中的他的最爱玩的玩具,有点小近视,原来有一副黑框

    眼镜,早在多年的劳作中损坏,性格有点小迷糊,但是又是十分的坚强,更有一

    股与山里人家截然不同的气质。后来张大虎才明白这种气质大概是「腹有诗书气

    自华」的那种。

    但此时的阿妈哪里还是张大虎记忆中的形象啊。张大虎此时很恨自己,恨自

    己为何不能早一点悔悟,早一点回山拯救母姐,白白让母姐多承受了这么多日子

    的折磨。

    张大虎终于把阿妈收拾妥当,给她收拾好头发,换好衣服,用绑带绑在了自

    己的背上,等到半夜就连夜逃出三家村。

    阿妈在儿子背上仿佛十分的舒服安心,竟然就抱着张大虎的脖子沉沉地睡了

    过去,似乎过去三年她都没有这般舒服睡过一样。

    张大虎披了一件硕大的军大衣,正好把瘦小的阿妈藏在背后。阿妈这点重量

    对于他而言,完全不是负担,偷偷潜出三家村后,很快就赶到山洞与阿姐会和。

    再也不见了,三家村!

    山间小道中,山驴脖子上的铃铛晃着,发出「叮当叮当」的声响。两边的灌

    木野树上开始挂着青色或黄色的果子,有些树木叶子也开始发黄。

    张招娣手里抱着一岁半的小女婴朱小兰,骑在一头灰色的小山驴上,亦步亦

    趋地跟在前面另外一只载着阿妈的山驴的后面,两眼愣愣地盯着前方牵着两只山

    驴的弟弟张大虎。

    离张大虎突然出现在朱家,救她出火坑已经三天多了,他们在山路里连续赶

    了两天路,马上就要出山了,三家村的村民再也赶不上他们了。

    但此时的张招娣却很有点茫然,有些不知所措,山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虽然她一直很向往,但却从未接触过。幸好还有弟弟,他一定会照顾我们娘俩

    的。不知不觉中,张招娣对弟弟张大虎的依赖更重了。

    一路上,张大虎边走边说,把自己在外面三年的经历一一告诉了母姐,连廖

    冬梅的事也说了。这种事在普通家庭可能有点惊世骇俗,但对于张大虎现在唯二

    的亲人来说,母亲疯疯癫癫,不能理事,姐姐三观早已在朱家被摧毁,这种事情

    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山里人家出身的张大虎本身也没什么伦理观念。

    「姐,咱妈叫啥名字?」张大虎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问张招娣。

    「怎么突然问这个啊,虎子?」张招娣有点懵。

    「外头都要用那个身份证。先给妈和你办个假的,然后再想办法去办个真的。」

    「哦,是这样啊,让姐想想~」张招娣皱起眉头,想了半天。

    「好像,好像阿妈的名字叫什么荷,夏荷?荷花?对了,是叫玉荷,阿妈的

    名字叫玉荷!」

    「那阿妈姓啥呢?」

    「这个真不知道了——」张招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