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说到一半，他就说不出来了。
方牧掐着男人的脖子，将那个男人提到半空，眼中有危险的光芒在闪动着:“没有恶意，你给我下毒都没恶意的话，那谁还有恶意呢？”
声音充满了戏谑，更带着一种嘲讽。
男人飞快的道:“那个毒除了让你昏睡并没有坏处，我真的没有想对你动手，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我们的搭档是谁。”
“我们？”方牧双目微眯，看向阳台的位置。
那里站着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双目紧闭着。
方牧一愣，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
仔细一想之后，他终于想起这个女人是谁了。
“洪灵？虎玉？”方牧笑道:“如果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三个人就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两个女人，正是他在处理黄欣怡事件的时候，在小山村遇到的虎山观传人。
据说这虎山观的传人必须要求心性如镜，所以洪灵身旁跟着虎玉，保护着洪灵。
虎玉赶紧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劝不住他，我们是专门过来的，主要是为了协助你，参与这次死乡的事。”
开口就是道歉，没有办法。
确实是他们做的不对，而且虎玉能够感觉得到，方牧身上那种杀气是真实的，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他们真的会死。
方牧松开手。
那个男人掉在地上，艰难的想要爬起来。
没想到刚刚爬到一半，方牧飞起一脚，直接踹在男人的胸口，让男人瘫倒在地。
方牧戏谑的道:“这个解释我不太愿意接受，如果只有这个解释的话，那么你们就真的要死了。”
说着，方牧站了起来，朝着虎玉和洪灵走去。
哪怕是换个正常人过来，突然间遇到被人偷袭下毒这件事，也会是方牧现在的表情。
洪灵瑟缩在虎玉身后，双目紧闭，突然拿出一个手机，道:“是周若姐姐说的，让我们来找你，没想到张风他想要试试你的实力，我们错了，对不起……”
“周若？”方牧皱了皱眉，清晰的看到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没想到这两个人和周若有关系，但是……
方牧拿出手机，拨通了周若的电话。
张风被踢了一脚之后，就再也不敢爬起来，只敢趴在地上。
他同样能够感觉得到，方牧身上的杀气是如此的真实。
不一会儿，电话拨通了，传来周若的声音。
“方牧吗？”周若开心的道:“好久没有见到了。”
方牧笑道:“你可给我送了一份大礼了。”
周若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笑嘻嘻的道:“你是说洪灵吗？她俩和我们家族有交情，而且实力也不错，我听说死乡开了，专门叫她们来帮你的啊。”
“还有个叫张风的。”方牧道:“这也是你叫来的？”
“张风？”周若声音停顿了一下，道:“哦，我知道了，以前是虎山观的门客，不过这一代的虎山观人走失了，刚好寄宿在周家，所以就一起来了，对了，怎么了？好像听你的声音不太开心。”
方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安静的等待。
当他把这些话说完之后，周若那边陷入沉默。
片刻后，传来周若的声音。
周若认真的道:“如果坏了你的规矩，就按照你的规矩办。”
“杀了。”方牧淡淡的道:“如何？”
周若并没有任何反对，道:“可以杀了，我赞同。”
方牧微笑道:“还是你懂我。”
“我们是朋友。”周若认真的道:“这事是他们不地道，我只会帮我的朋友，就像打架一样，我不会劝架，只会帮着你揍人，当然，如果你背叛了人类的阵营，我会第一个对付你。”
方牧道:“可是他们和你们周家关系不错。”
“我只是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周若毫不犹豫的道:“与周家无关，我个人要帮我的朋友。”
方牧笑了起来:“这就是我最欣赏你的一点，也是咱俩能成为朋友的原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之后，两人又唠了些家常，方牧就挂断了电话。
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清楚，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所有人脸色都变得煞白。
方牧微笑道:“如何？周若是我的朋友，却不是你们的后盾。”
虎玉突然跪倒在地，道:“方牧，如果真要杀，我和张风揽下所有的罪，你放过洪灵。”
看着很可怜，但是方牧面无表情。
还是那句话，对他动坏心眼的，就是他的敌人。
方牧笑道:“我没说过要杀虎玉和洪灵，我只是想杀你们而已。”
虎玉一愣，不明白这什么意思啊？
方牧站了起来，道:“其实我这人吧，最讨厌的就是试探，尤其是先动手之后，最后再说成试探，对我动坏心眼的人都得死，尤其是搞这种所谓的假货。”
洪灵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看出来了。”
方牧笑道:“洪灵人呢？”
血红色的幽冥轮转，具有极其强大的洞察之力，早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方牧想看看，他们究竟想表演什么。
假洪灵摇头道:“哪有什么洪灵，怎么，你这种人难道还会有担心的情绪吗，对了，没想到周若竟然这么袒护你，看来她也不太行啊……呃！你怎么发现的！”
话没有说完，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化，一切消失殆尽，只剩下一个男人被方牧掐着脖子。
这个男人正是之前的张风，不过是在阳台上被方牧抓住的。
张风不敢置信的道:“你能看透，我认了，但是要看破的话，怎么可能！你又不是这方面专业的觉醒者。”
方牧微笑道:“全能不就行了？”
张风突然窒息。
好……好骚的台词！
方牧继续道:“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张风苦笑道:“随便你怎么处置好了。”
表情满不在乎，好像生死在对方手中捏着，都不重要似的。
方牧啧啧道:“帖主的手下，还真不错啊，先是营造一个假的环境，就算被我发现了，也想要蒙混过关，结果这一切都是假的，看来你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张风瞳孔微微一缩，接着眼神陷入疯狂，道:“你既然已经发现了，那就赶紧杀了我，能够为主人付出生命，这是我们的荣幸！”
方牧摇了摇头道:“这个家伙有这么大的魅力吗？能让你们死心塌地。”
“你不懂的。”张风虽然被方牧掐着，但是脸上露出崇拜的表情，道:“你永远不懂，帖主就是我们这些弱者的领袖，他带领我们反击，这是伟大的行为。”
方牧道:“哦。”
一个字，简单又轻蔑。
张风好像被触及到什么伤口似的，疯狂的挣扎:“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们吗？啊？”
方牧笑道:“没有，要不你告诉我帖主是谁？告诉我之后我就放了你。”
张风一愣，紧接着，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眼神也变得无神起来。
天地真言发动，一次就中。
方牧略微兴奋，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如果能够问出那个帖主的身份，倒是省去很大的麻烦。
可是接下来，张风的脑袋突然歪在一旁，渐渐失去了生命气息。
方牧挑了挑眉，这是什么情况，他并没有下杀手。
人突然死了，这实在有些稀奇。
“是诅咒，一旦要说出真相，就会立刻死亡。”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响起，非常的耳熟。
方牧转过头去，刚好看到洪灵和虎玉。
血红色的月牙瞳孔微微旋转，这两个人没有异常。
虎玉上前一步，英气十足的道:“没想到以前虎山观的门客，竟然是恶人，我们实在是没有料到，本来正在赶路，他突然不见了，我们只能赶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一上来虎玉就开始解释，因为她明白方牧是谁，而且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对方很可能会痛下杀手。
方牧松开手，任由张风的尸体落在地上，对洪灵和虎玉招了招手，道:“现在，你们告诉我，你又是谁的人？”
天地真言发动，方牧的运气很好，连番成功。
虎玉和洪灵齐齐变得呆滞，同时摇了摇头，道:“我们就是我们，不知道其他东西。”
方牧眉头微皱，这个回答让他思绪有些乱。
刚才他能够确认，天地真言确确实实发动了，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没问题，有问题的只是张风。
刚才和周若打的电话，周若说张风是虎山观的门客，看情况似乎已经背叛了虎山观。
“弱者……反击……还有那种脆弱的心理防线。”
综合张风所表现出来的，方牧最多只能知道，帖主手下似乎有一批人和他的性格类似，归咎于“弱者”两个字上。
除此之外，关于帖主的信息就没了。
对了，还有一个信息，也许帖主同样将方向放在这次的死乡上了。
天地真言的效果缓缓消散，洪灵和虎玉恢复了正常。
洪灵呆萌的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虎玉同样很疑惑，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她忘得一干二净，当然，关于张风的背叛，她记得很清楚。
面前还站着一尊杀神，虎玉赶紧拉了拉洪灵的衣袖，将洪灵拉到身后。
方牧见到这个小动作，不以为然的道:“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你这动作，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虎玉满头黑线，伤心？
要不是她早就知道方牧的性格，估计还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不对。
看着和和气气的一个人，内在却是一个杀鬼如麻的恐怖存在，她是真的有点害怕，尤其是张风背叛之后，害怕对方牵怒到她们。
她死了不要紧，但是洪灵不能死。
虎玉咬了咬牙，就准备跪倒在地上，不过马上被方牧阻止了。
方牧微笑道:“怎么动不动就喜欢跪啊，没必要。”
“求你放过洪灵。”虎玉二话不说，开始求饶。
方牧皱眉道:“我又不杀你们，怎么搞的我像个坏人一样，我是个坏人吗？”
虎玉点了点头，看到方牧黑脸之后，又飞快的摇了摇头。
洪灵拉了拉方牧的衣袖，道:“你不是坏人，嗯……很奇怪，也不算是好人。”
心澄如镜的人，历来可以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
洪灵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能感受得到，面前这个叫方牧的男人，不能说是好人，也不能说是坏人。
如果真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或许是亦正亦邪。
她久居深山，词汇量不多，只能想到这个词。
方牧叹了口气，道:“别在这个问题多说了，我不会杀你们的，但是你们也要把这次的目的说清楚。”
他也不是滥杀无辜之辈，既然和这俩人没有关系，他也懒得动手。
“我们要找机缘。”洪灵仰着小脸，解释道:“周若姐姐说，如果遇到死乡，以方牧那种奇葩性格，绝对会去插一脚，我们也有特殊的能力，可以结个伴，所以专门过来找你。”
奇葩的……性格？
方牧嘴角抽搐道:“这是她的原话吗？”
旁边的虎玉冷汗都快下来了，这个小姑奶奶涉世未深，说话也没个把门儿的，本来现在对方的情绪就不太好，万一真的惹急了，她俩的命都会保不住的。
洪灵很认真的道:“嗯！周若姐姐说了，你的性格看起来很冷厉，但是对朋友却是顶好的，而且在大是大非面前把握得住，就是有的时候不着调。”
方牧按住洪灵的头，严肃的道:“别听周若瞎说，我这人英俊善良正直，怎么可能会奇葩？”
一边说着，他一边琢磨着，周若这货是不是有点飘了。
洪灵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其实你别看我表面上不懂事，但是对人有个标准，我把人分为四类，侠邪狂恶。”
方牧本来想谈正事，听到这个话题后，反而来了兴趣:“我属于那一类？”
洪灵仔细的想了一下，认真道:“侠是好，恶是坏，邪是坏大于好，狂是好大于坏，我认为你是狂。”
方牧摸了摸下巴，对于这个认定，他倒是觉得挺好。
狂，挺好一词儿。
虎玉这个时候终于松了口气，看这情况应该是没事了，毕竟都聊了好一会儿了。
方牧坐回沙发上，指着两个位置，倒了水，递过去，道:“来吧，也别拘束了，都坐。”
洪灵和虎玉赶紧坐在沙发上，洪灵还好奇的蹦了蹦。
场面一时间陷入安静，没有人说话。
洪灵是属于社恐类型的，不知道怎么说，虎玉是害怕，不敢乱说，害怕得罪方牧。
唯独方牧不一样，他想的是这两个人为什么还不走？
就算是要搭个伴，现在也该走了吧，毕竟死乡还没有开启。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方牧轻声咳嗽了一下，道:“要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洪灵奇怪的道:“我们本来就要留下来呀。”
方牧呼吸一窒，道:“啥意思？死乡还没开始，不找个地方住吗？”
洪灵低着头，红着脸道:“我们一直隐居着，这次出来之后没什么钱，周若姐姐给了一些，但是……”
说到这里，她说不出去了，好像非常惭愧。
虎玉接口道:“但是只有两百块钱，周家的情况阁下也知道，这两百块钱我们足足生活了五天，才赶到这里。”
方牧倒吸了一口凉气，拨通了周若的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传来周若的声音。
周若奇怪的道:“搞定了吗？”
方牧深吸了一口气，道:“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没动手，不过周若啊，真不愧是你呀。”
周若那边先是一愣，好像想到了什么，紧接着飞快的说了一句:“喂……喂……这边信号不好，先不说了啊，以后有空再聊。”
“嘟——嘟——嘟——”
电话挂的很果断，好像生怕挂晚一秒，方牧就要找她借钱似的。
方牧满头黑线，指着一个房间，道:“就是那个房间，你们自己去收拾吧，但是一定要保证房间的干净整洁。”
对于周若在钱上的抠门，方牧那是了若指掌，对此也很无奈。
这两个人和张风没有关系，也是周若托付而来的，方牧怎么着也得帮个忙，毕竟和周若是朋友。
更何况洪灵的特殊能力，死乡开启之后，结个伴也是有好处的。
虎玉赶紧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个躬，道:“多谢收留！”
洪灵是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同样鞠了个躬。
方牧摆了摆手，道:“行了，赶紧的吧，收拾完之后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我请你们去吃个晚饭。”
都把她们收留了，吃个晚饭也没什么，反正离死乡开启的时间，应该也没多久了。
洪灵听到这个，赶紧摇头道:“去外面吃太浪费了，虎玉会做饭，可以让虎玉在家里做，现在的一些工具她也会使用的。”
虎玉也跟着道:“我精通各种菜式，就当是报答你收留我们。”
【肾:牧哥，这个老虎妹还会做饭，简直越看越有韵味。】
【大脑:福瑞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