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
这句话问出之后，黄欣怡露出很疑惑的表情。
“现在是什么时代，这和我们聊的有什么关系吗？”黄欣怡疑惑的问道。
本来她都已经带着很强的气势，想要在方牧这里显露出自己的本事，用来打击和挑衅方牧。
但是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问题，让她直接蒙了，这和他们聊的有什么关系？
这就像一个人拿着西瓜刀，从街头杀到巷尾，然后突然冒出另外一个人问他，手起刀落手起刀落，眼睛会不会干。
越想越不对劲，黄欣怡都觉得方牧是不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方牧放下搭在上方的腿，换了一个姿势，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淡淡的道:“所以啊，你们这些老怪物就不要出来了，有的时候与时代脱节，会干出一些蠢事，你的所有布局都很好，但是你的认识太少了。”
脱节？
什么脱节？
黄欣怡更懵了，如果说脱节的话，她确实承认有过这种情况。
当年她扒了自己好朋友的人皮之后，又害怕遭到其他人的报复，就在乡野中用她的身体活下去，所接触到的东西很少。
之后发现人皮有问题，她就一直暗中行事，时不时地害一个人，让自己苟延残喘。
直到接触到了鬼网站，她才换了一种方式，用现在的方式换着人皮。
当时她出来的时候，连所谓的智能手机都不会用，她又一直忙着布局，哪怕到现在，她都有很多东西没有学到。
但是与时代脱节，这和她现在的布局有什么关系？
黄欣怡冷笑道:“小子，你是不是在撑自己的面子，我告诉你，不用撑，你很快就会见到我跟你说的人皮盛宴，美食家不在，这个地方没人找得到我。”
“老王走了。”方牧慢悠悠的道:“但是不代表没人能拦得住你。”
黄欣怡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你很强，但是你找不到我，什么都是假的。”
方牧摊了摊手，道:“其实你的布局都没错，除了死人医是装疯的，你没有猜到之外，我不得不说你的大部分布局都让人云里雾里，包括现在你用直播的方式开线上演唱会，能够让我找不到你。”
说句实话，黄欣怡这个老怪物确实有点东西，至少很多东西比吴德要强，用连环误导的方式，差点把他带到沟里。
但是，她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她似乎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产物。
方牧伸了个懒腰，道:“我等你把演唱会开起来，我还真想看看什么是人体盛宴。”
“呵……”黄欣怡冷笑道:“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开起来我会让你知道，到底会死多少人。”
说着，黄欣怡直接挂断了视频。
方牧并不着急，此时距离演唱会还有一段时间。
他在等着，等待周若那边的情况。
片刻之后，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刘久打开的。
方牧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在耳旁，听到的第一个字，差点让他把手机摔了。
“喵！牧啊，事情已经解决了，没出现伤亡，那个家伙被我们宰了，喵！”
听到这句话，尤其是前后都带着一个“喵”字，方牧忍不住想到了刘久变身之后的样子。
方牧强忍着难受的感觉，道:“解决了就好，你现在赶紧做一件事，我记得你有一个黑客朋友。”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又传来刘久的声音。
“你找他干什么，他是我钓鱼时候认识的，是一个专业喷子，但是是一个技术专业喷子，喷完之后还顺便把人家的账号给盗了。”
刘久表示很疑惑，不明白自家兄弟为什么要找黑客。
方牧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尤其是黄欣怡想要开线上演唱会这件事。
当他把这些内容说完之后，刘久那边秒懂。
刘久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这家伙真是自己找死，我不仅能让我那朋友黑掉直播软件，甚至还能让他找到对方的地址，不过，这事儿犯法啊，我不知道他答不答应。”
方牧挥手道:“出什么事老王担着，你把他说服就行了。”
刘久疑惑地道:“老王是谁啊？”
方牧毫不犹豫的道:“专业背锅的，他背锅的技术非常好，操作也很娴熟。”
刘久那边很快给了回复，道:“那行吧，我马上联系他，这事我保证给你办成。”
“好！”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方牧放下手机，安静的等待着。
他在等，等刘久那边的消息。
……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刘久给他发了个信息，大概的意思就是成了。
方牧看完手机上的内容，满意的放下了手机，尤其是上面还有一个位置信息，更是让他露出笑容。
找到了位置，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方牧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离开了酒店。
酒店的房间内，响起方牧的声音。
“你被我找到了……”
……
一处神秘的地方，黄欣怡看着自己的手机，满脸呆滞。
就在刚才，她所在的直播软件竟然全线崩塌，怎么也进不去了。
本来就是要在这个直播软件上开线上演唱会的，可是现在突然进不去了，那么这个线上演唱会该怎么开？
其实开不开对于她来说不重要，她主要是想通过线上演唱会的方式，让所有观看演唱会的人成为她的人皮，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黄欣怡放下手机，这个沉重的打击让她缓不过劲来。
“与时代脱节吗？原来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我没办法吗？”
黄欣怡咬了咬牙，拿起手机给方牧弹了一个视频。
在视频那头并没有动静，黄欣怡在等待了一会儿之后，脸色阴沉的放下手机。
“可恶！”黄欣怡看向身后的斗篷人，上前两步，抓起斗篷人的衣领，愤怒的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斗篷人终于回过神来，眼睛也不再盯着脚下的精美木盒，道:“怎么？你心态崩了吗？”
黄欣怡冷笑道:“崩不崩倒是另外一回事，你准备好死了吗？”
斗篷人大笑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怕，我还怕死吗，黄泉路上有你做个伴比什么都好，那个年轻人真是当代的人中龙凤，我告诉你，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玩不过他。”
黄欣怡摸了摸自己的脸，冷冷的道:“我老吗？你认为我老吗？”
“又老又丑。”斗篷人呸了一声，道:“披着人皮的蛇蝎，路上随便一个人，都比你好看，当年我妻子在你危难的时候，救了你多少次，你自己细数一下，你又做了什么？”
黄欣怡低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陷入了某种回忆，让她心情非常的苦闷。
不过这种痛苦也只是持续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又恢复正常，笑的前仰后合。
黄欣怡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确实是个蛇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做这一切，我从来没有后悔，只是我没想到，当时最适合我的人皮竟然是她。”
斗篷人又呸了一口，不再说话。
黄欣怡不再理会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她双眼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跑了？”斗篷人问道。
黄欣怡摇头道:“不跑了，跑不了多远了，鬼网站的力量也在不断侵蚀着我，人皮短时间内也找不到完美的。”
斗篷人不屑的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从来不会放弃，我想你在等待那个年轻人，你想要他身上的人皮。”
黄欣怡本来无神的双眼重新恢复正常，调笑道:“你还真是懂我，哎呀，没办法骗到你，真是太可惜了。”
斗篷人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他低头，最后看了一眼脚下的精美木盒，抬头道:“杀了我吧，留着我也没什么用，对于我来说，现在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本来我只是想在死之前多救一些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黄欣怡打断了。
“收起你所谓的慈悲心。”黄欣怡愤怒的好像一只野兽，道:“救人，呵……救人！死人医何家，救人却不救自己，说起来是多么伟大的人啊，在我看来都是蠢材。”
“这世界，有人为私，就有人为公。”斗篷人咳嗽一声，身体状态好像不太好:“你说我们是蠢材，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我们一辈子都在恪守的一件事，我们从不在乎他人的眼光。”
“就算有些人在背后骂你们是一帮书呆子。”黄欣怡不屑的道。
斗篷人淡淡的道:“有什么关系呢，人如果在乎他人的眼光，那么在何家看来，也是蠢材，不想在这里和你争论，因为我们这条路走了无数年，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不杀我的真正目的。”
黄欣怡收回目光，慢悠悠的道:“何家全身都是大补之物，到时候我和他打起来，你可是一个扭转乾坤的重要砝码。”
斗篷人面色一变，似乎在想什么。
黄欣怡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不再说话，安静的等待着。
房间陷入安尽，一切又回到诡异的氛围中。
……
方牧跟随着位置的信息，一路紧追，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这竟然是一处荒野，荒野上盖着一所小房子。
整个荒野就只有这一所小房子，显得孤零零的。
“黄欣怡这个家伙，还专门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进行直播。”
方牧收起手机，朝着那所小房子走去。
当他越来越靠近那所小房子的时候，一道声音在里面响了起来。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黄欣怡走出小房子，顺手将门关上，表情很自然。
方牧双目微眯，目光看向黄欣怡的右手，那里有一个东西。
一个白色如玉的瓷瓶，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黄欣怡也注意到方牧的眼神，晃了晃瓷瓶，有水声传出:“好东西，你要这个吗？”
方牧摸了摸下巴，道:“要不你把你的命给我，除了你的命以外，我对其他东西都不感兴趣。”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黄欣怡打开瓷瓶的盖子，笑容满面。
当瓷瓶盖子被打开之后，一股血腥味传出，瞬间遍布了整个荒野。
“啪！”
小房子的门被推开，斗篷人脚步蹒跚，捂着心口走了出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当他看到方牧之后，大喊道:“快跑！她夺了我的心头血，那是何家的精血，如果食用的话是大补之物，可以让她提升实力！”
“完了。”黄欣怡抬起手，仰着头，将瓷瓶中的鲜血喝下，把瓷瓶扔向一边，道:“一切都已经晚了，不是吗？何家为医，自身就是一味大药，真好啊！”
随着黄欣怡喝完这瓶血液，她的头发无风自动。
人皮从她身上褪下，露出苍老的容颜。
方牧运转幽冥轮转，在他眼中，黄欣怡身体周围布满了灰白色的阴气。
“厉鬼？”
这种状态，和厉鬼没有两样。
黄欣怡苍老的皱纹挤在一起，冷笑道:“厉鬼？不不不，我本来不是，可是这一切都是你逼的！网站让我把力量用人皮的方式分散，以免被其他人查出异常，现在……该回来了！”
白色的头发飞快的暴涨，遮天蔽日般朝着方牧笼罩而来。
方牧目光微微一凝，将右手横起，一拳打了过去。
“轰！”
巨大的声音响彻天地，头发被方牧拳头上的骨刺切割成碎片。
方牧欺身而上，眼中是无尽的凶光。
拳头上有五彩斑斓的颜色，由上至下朝着黄欣怡的头顶轰去。
“轰！”
黄欣怡不闪不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拳。
不过方牧这一拳并没有对黄欣怡造成伤害，黄欣怡的头顶仿佛泄了气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人皮？”
方牧心中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部传来剧痛。
黄欣怡的手仿佛利刃，直接已经穿透了腰部的龙鳞。
好在方牧反应很快，飞快的朝着前方一跳，躲开了攻击。
【肾:我特么的招谁惹谁了！】
方牧转过身，摸了摸腰部，那里有一丝血迹。
不过方牧并没有觉得很痛，相反还激起了他的战意。
方牧心中暗道:“透支！”
巨大的暖流袭遍全身，方牧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充盈的真气。
对面的黄欣怡也很惊讶，自己这一招的威力她很清楚，可是仅仅只是刺破了表皮，对面的防御到底有多强，这漆黑的鳞片，怎么比钢板还硬？
方牧可不给黄欣怡机会，背后伸出一对龙鳞翅膀。
真气运转，龙鳞翅膀喷发出火红色的真气，方牧的速度骤然变快，化作一道残影。
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黄欣怡的面前。
拳头如同长龙，直捣黄欣怡胸口。
“轰！”
黄欣怡的胸口塌陷，再次化作人皮消失。
“呵呵呵呵……”
不远处，黄欣怡再度出现。
“我这些年，杀了很多人。”黄欣怡用寻常的话语，说着杀戮的事:“你却是我最想杀的，你那血肉和人皮，让我闻一下就觉得双腿发软。”
方牧左手化出墨弓，将墨弓拉成满月:“要是想发骚的话，建议你死了之后再发骚。”
白色的箭矢如同流星，方牧连续三箭，瞬间命中黄欣怡，产生了巨大的爆炸。
“轰！”
烟雾缭绕，荒野被烟尘笼罩。
三箭都命中了，可是方牧并没有放松警惕。
因为黄欣怡竟然全部接下了，根本就没有再次化作人皮。
烟雾中，传来黄欣怡的声音……
“这就是你的全部手段了吗，还真是强呢，可惜了，马上你就是我的了。”
伴随着黄欣怡的声音，烟雾渐渐散去。
黄欣怡的样子产生巨大的变化，没有白发，也没有身体。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山般的怪物，全身都由头颅组成，每一个头颅的样貌都不一样，但是表情很相似，都是痛苦无比的表情。
“她变成厉鬼了。”斗篷人见到这一幕，道:“她还有一点意识，似乎是网站的原因。”
这只是猜测，为什么变成厉鬼，甚至还有意识，谁也不知道。
人头山模样的黄欣怡在靠近，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方牧收回墨弓，双目微眯，在心中暗道:“双倍透支。”
论攻击力，拳头和阑尾都很强，可是似乎毫无作用，那么此时别无选择，只有双倍透支一条路。
【你的大脑正在思考，太虚之脑运转中。】
【分析成功，可行。】
【你的眼睛有新发现，斗篷人那里似乎有可以解决透支后果的东西。】
【肾:为啥又要透支我？说真的，这个女鬼姐姐我是真的没有兴趣，连身体都没有。】
【大脑:来不及解释了，快透支！】
“轰！”
方牧只感觉身体发出轰鸣声，强大的暖流让他全身舒畅。
双倍的透支，双倍的快乐！
不远处，黄欣怡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感觉，对方好像变得更强了。
当然，事已至此，只有你死我活这种局面，现在谁也收不了手。
黄欣怡不再犹豫，全身上下的头颅死死发出怒吼。
灰白色阴气如同海啸般，将正片天空布满。
方牧冷笑一声，幻化出墨弓。
白色箭矢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