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俑。”
注视着身前那被轻启一角的棺椁荒沉声呼唤。
当年,他曾将一个十分重要的事物交由对方保管。
“是。”
听闻呼唤,那薄雾中陡然有厚重铿锵的回应声响起,且伴随着一阵金属间的碰撞音,一道身形魁梧、身着古朴战甲的妖怪也徐步从薄雾中踏出。
时光的痕迹在每一片鳞甲上停驻,坚毅是其最鲜明的表情。
“主人。”
兵俑于少年身后止步,且称呼前者的方式也与其他妖怪不同,就如同其身上的战甲一般古朴。
“我让你保存的事物,给我。”
荒尽量地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喏。”
厚重粗犷充斥岁月痕迹地回应响起,一瓶装着不腐液体的器皿被恭敬地递给少年,而这在液体的内部,一只特殊的眼睛安静地浸泡其中。
“这些年,谢谢。”
接过器皿,荒轻声说道。
随后其便蹲下身子,注视着视野中被掀开一角的棺椁,似是想要隐匿其中的诡秘看破。
可是,
即便他目光超凡,纵使四野有天光倾落,但籍此一角所能够看见的唯有黑暗。这诡异的棺椁,似是将所有的光线都吞没了进去。
怪异点还不止这一处,明明是被封闭的空间,此刻却似有股股森冷、冰寒的阴风从这一角汹涌而出。
且即便是写轮眼,在直视这一角黑暗的时候也都在莫名的颤栗,甚至需要疯狂地汲取宿主体内的查克拉才能够保证力量的维系!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如此怪异的情境,令荒不由地响起了这样的警言。
“阴阳师大人”
耳畔传来跳跳哥哥那僵硬而又欲言又止的声音。
荒知晓,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不要沉沦。
“我知道。”
旋即他收敛了探寻的目光,迟疑少顷后,还是将手中的器皿从这一角中放入。
诡异再次出现,
明明仅是约莫20公分高的棺椁,可是当这器皿放入之后却久久未听见有碰撞音出现。
于之的里面,就好似连接着一座不可窥探的异度空间。
【我等你,归来。】
【无论,将直面什么。】
既然做了决定,那么荒就不会再去后悔。
“久次良。”
站起身的荒再度向身后呼唤。
昔日,在与这位海国大将缔结契约的时候,他曾答应过要帮助对方将挚友复活。
这一个诺言,其从未忘却过。
跳跳哥哥的降临,也是为之实现这个心愿的时候。
语落,那片薄雾中陡然掀起波澜,一道身裹荒蛮、带着浓浓海洋气息强横妖怪随之踏出。森冷的骸骨缠绕于之身上,粗犷的骨刀宛若能够斩开世间所有。
但就是这般强大的存在,此刻心中也必然是有些慌乱的。
紧攥着鲸骨的右臂开始轻微地颤抖,英武的面孔也逐渐变得柔软。
跃然于之视野的那口棺椁必然是蕴藏着强大不可触及地的力量,这一点他能够清楚地感知到。
或许自己的挚友,真的复活有望!
在临近间,久次良的目光始终注视着那与之背对而立年轻的阴阳师。
于之心中更是有太多的复杂情绪涌动而上,对方真的没有欺骗自己,仍旧记得当初对自己的承诺。
要知晓,在此前久次良就已经做好了被欺骗的心理准备。
其一、是因为复活这样的事情本就逆天;其二、曾经作为人类他,自然是知晓人性的贪婪与狡黠,所谓的承诺,不过是对方想要压榨自己力量的手段。
可现在,这被他希冀无数日夜的情境,终于呈现。
不过就在这时,立于一侧的跳跳哥哥却陡然出声:
“阴阳师大人,”
“我需要提醒你的是,借用这口棺椁的力量本就是在逆天而行,数量的增加,恐怕”
他并没有将话说完,但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再清楚不过。
这样的提醒也令已经临近的久次良止住了步伐,心中有迟疑与不甘翻涌,自己似乎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一点。
与复活挚友这样的巨大诱惑相对比,他近些年对于阴阳师的助力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一点。
或许,
“我可以再等”
久次良按捺着心中的不甘,想要将自己的愿望推后,想要再为视野中的少年再多做一些事情,想要再多贡献出一些与这回馈相等价的力量。
只是,还不等他将想要说的话道出,身前那位年轻的阴阳师大人便径直将话语打断。
“我知道了。”
荒是真的能够明白来自跳跳哥哥的担忧。
“不过,无论是你,是我,亦或者是久次良,都等待这一天很久了吧,没有道理再让这份等待延后。”
“更况且,天威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荒轻描淡写地回应着,目光竟涌动出一丝难查的睥睨之态。
八年前,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于之而言都格外的恐怖;五年前,他面对堪堪降临的大妖怪·雪女,不知所言;三年前,根部的两名忍者将之轻易碾压;二年前,面对宇智波鼬与宇智波带土那两个家族背叛者,他无能为力。
但是现在!
云隐村的四代目水影·枸橘矢仓拿他无可奈何;云隐村的八尾牛鬼更是于之瞳下被更改意志。
谁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
自己又能够抵达到什么程度?
而感受着少年那股清晰地蔑视之姿,跳跳哥哥最终选择了妥协。
他知晓这并非是对方无妄的自傲自大,而是源自心底那真切的自信!
且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连这份自信都没有,那又该如何去面对天怒呢?
“就依你吧,阴阳师大人。”
荒也在此刻让出了身位,让久次良得以能够靠近这神秘棺椁被掀开的一角。
对此,这位来自海国的大妖怪没有亦没有矫情地继续多言,所有的恩情他自然会放置在心底。
就算天怒降下。
自己也必然会与身侧的年轻阴阳师一起抗下。
心中落下思绪之后,久次良便虔诚的半跪于地,并将缠绕于身上的一根骸骨折断,神态肃穆而恭敬地向那一角黑暗递去。
他对生命,有着更强的敬畏心。
只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本该依着重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