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仙山,白君负。”
两人站定,白君负擎起的两把铜锤,铜锤悬在他的手心中,锤如流星。
李重山看着白君负的架势,脚下踩着“三阵八卦步”,他明知白君负为炼体之人,不与他硬抗。
脚下生莲,一步十剑,李重山出剑迅猛,一剑挑胸腹,一下刺下身。
白君负挥着铜锤,不管李重山如何的剑招,他都是以“肉身”硬抗,只见他的身上不下数十道剑痕,可手中的锤影还是刚猛不减。
萧问道也是第一次看到,以炼体为修的道人,与他人比试。
虽不知白君负修的是何种“炼体之术”,可心中还是颇为欣赏。
无极玄衣诀,萧问道知晓修炼“炼体之道”不易,能将炼体之道修至大成者,可与天道相抗。
白君负看出了李重山的步子,以锤为拳,逼得李重山也是,节节败退。
“清平乱音”。
李重山身后的三柄仙剑,横悬在他的身前,三剑相击,金铭大作。
妙!妙!妙!
在座的众人,都觉的李重山的这一手,当真是妙不可言,三剑相击之声,可为琴瑟,可为妙曲。
以音为攻,李重山将三剑所奏之乐,化为剑气,朝着白君负而去。
场外的人,听着李重山的“剑乐”,都显得颇为刺耳,剑鸣似琴,可金鸣伤耳。
白君负脸色一变,脑门上已是大汗淋漓,手中握着的铜锤,眼看是握的不紧了。
袅袅剑鸣,似哭似泣,不是伤春悲秋的文人,更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金戈铁马旧,物是人非休。
那是悲壮,视死如归的悲壮,一将功成,累累万骨枯的凄凉···
忽尔,白君负的瞳孔之中,显出一抹赤色,手中的铜锤,覆盖上一层霜色。
就像是一层白霜,沾染在了那两柄铜锤上,白君负身上也是一层白霜。
只见他们站立的“乾”字道场,地上也是一层白霜,李重山面色虽还镇定,可当那层白霜到了他的脚下时,他的眼眸上,也挂着一层惊悸,一层挥之不去的惊惧···
“哐当”
李重山身前的三柄仙剑,落在了地上,剑鸣之声,消散在空中,那抹凄厉悲壮的音色,还笼罩在镇岳仙山的上空。
可他已败,白君负两把霜锤将李重山击飞了出去,萧问道看着李重山倒飞而去的身影,心中想着李重山怕是要身残了。
白君负还算是给他留了一命,待霜色消散,他才走下了乾字道场。
这一战倒是让九大仙山的众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以冬霜为道,倒真是出其不意。
萧问道将白君负的身形记了个大概,他也不知道白君负修的是不是“九尊之道”。
五行四法中,可没有“霜道”,不过他还是留神的记住了他。
二战已过,寻仙大会还真是热烈了起来。
“问道,你可看出钟云仙山的白君负,修得何种道法。”玄虚子在一旁问着。
纳兰蝶衣也是好奇,瞪着月牙儿似的双眼,看着萧问道。
萧问道嘴角一扬说道:“钟云仙山靠近极北,雪国之中倒是也有以雪霜的道法,不过,魔族天生有一颗魔核,魔气倒是可以转化为霜雪,可白君负是人族,应该是他有什么法器吧。”
猜测着白君负的道法,萧问道倒是想起了在雪国的一种魔道,不过他没见过人族修过。
雪国魔族中人,身居在冰天之中修道,以天地间的寒冰之气,以灵气为引,寒冰之气为辅,将魔核化为“冰核”,可迄今为止,萧问道就见过一个人修道小成,那就是魔君南烛。
以魔君南烛的资质和天赋,都不足以修“冰寒之法”,白君负应当也不会修冰寒之法。
并非是白君负的资质和天赋不足,还要有一处修冰寒之法的道府,整个雪国不足三处,钟云仙山应当也不会有这种天造的冰寒灵府。
一切都是猜测,萧问道却没将“冰寒道法”放在心上,刚才他试了一下白君负的霜道,禁不住一丝离火的炙热。
再将目光放在道场之上,只见道场之上又站着两人,一人为西岭娥峰的婉月姑娘,一位是华泰山的一位弟子。
那华泰山的弟子,身形高挑,一双妖魅的丹凤眼,萧问道看着那人的眼神,就像是西门百屠的眼神,七分邪魅,三分狂狷。
“西岭娥峰,婉月。”
“吼吼。”那人眼角一掀说道:“好一位标志的美人。”
道场之上,调笑西岭娥峰的女弟子,八大宗门的众人,将目光放在了华泰仙山宗主,华元上人的身上。
只听华元上人出声道:“仇天,不可放肆。”
“嗯。”名为仇天的道人,轻声一“嗯”,眼眸却是滴溜溜的看着婉月姑娘,好似浪荡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