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慌乱,如今却是这番模样。
不管他是真的悔改,还是假意伪装,萧问道都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璇玑宫,殿内虽是阔大,可九宗齐聚,还是显得小了许多。
九宗的宗主,只能叫本宗最是“出色”的弟子,留在璇玑宫中,余下的都安置在镇岳仙山的客舍中。
镇岳仙山全真上人,端坐在上首,一改往日的“赌徒”形象,不过时不时的还会将手中的“骰子”翻转一番。
“诸位仙门宗主,寻仙大会定为三日后,开始比试。”全真上人说着,继续说道:“若有招呼不周的地方,还望诸位宗主海涵。”
客套话一说,余下的就是,寻常的言欢饮茶,袅袅品妙。
每座仙山之中,都会有天赋平庸,可生的美貌的女子,以舞娱人,镇岳仙山也很是出众。
一番乐舞,一番把酒。
萧问道浅尝几杯镇岳仙山的美酒,站起了身子就往外走去。
玄虚子将纳兰蝶衣按在她的身旁说道:“你和婉月陪在为师身旁。”
不着调的玉虚子,半途回了幻丘山,玄虚子只能一人独挑大梁,萧问道“不着调”的离席,可也不能将自己的爱徒也放任不管。
纳兰蝶衣看着萧问道的身影,乖巧的坐在玄虚子的一旁。
正巧的是,幻丘仙山对面坐的正是西岭娥峰的天女屈秋和纳兰蝉衣,两宗都是浅笑不言,在寻仙大会的伊始,气氛微妙了起来。
萧问道半途离席,直接就下了镇岳仙山,他想去见一个人,易慕白。
镇岳仙山之下是庆国,也就是纳兰丰德的地盘,跨过庆州,不用打听,就知晓易慕白在何处。
东镇城,一个听起来像是一座镇,却无比大的城池。
两军对垒,即便易慕白镇守东镇城,可天武还是连丢两城,九州的格局,还是两分天下。
即便,蚤休在极北修了一座“道心城”,天武人皇还是没见蚤休看在眼里。
东镇城一座空荡的宅子中,灯火阴暗,琴瑟声不绝于耳。
易慕白独坐在空庭之中,手指乱弹弦琴,一旁散落着*卷,琴鸣之声大作,他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
“易爷爷。”萧问道看着易慕白喊道。
易慕白抬头看着萧问道,脸色一缓,神色颇为动容的说道:“孙儿,你怎会来此。”
在尚京中,萧问道从不曾见过易慕白饮酒作乐的,在萧问道的印象中,易慕白喜饮茶,好读道藏,神色平和。
如今,再来看着易慕白,虽是立婴,年纪年轻了不少,可眼神之中多了几分萎靡。
萧问道本想着,带了些“啖仙茶”于易慕白来饮,可看着他周边的摔碎的酒坛和酒杯,他知道“啖仙茶”易慕白是不会喝了。
“镇岳仙山举行寻仙大会,念及易爷爷就在山下,特地来看望。”萧问道说着,一把就将易慕白扶了起来。
易慕白看着萧问道也是开心说道:“没想到,孙儿的修为又是大涨,当真可贺。”
萧问道将易慕白扶在木椅上说道:“您为何如此模样,可是因为纳兰丰德么。”
他心中不忍,只能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易慕白将青丝竖起,怕打着衣衫上的尘土,说道:“纳兰丰德,能有何惧。”
萧问道看着易慕白嘴角的不屑,心中明了,纳兰丰德在易慕白的心中,毫无分量。
“易爷爷若是心中烦闷,就说与孙儿听。”萧问道说着,将空庭的灯火点亮。
煮了一壶“啖仙茶”,爷孙两人就秉烛夜谈。
两人聊得不是,家国天下。就是随处见到的乐子,或是趣事。
一老一少,在这一处空宅中,大醉大笑了两天。
忽尔,一兵士入府禀报道:“三皇子,已到东镇城外。”
萧问道听着想起了,原来是夏近白,嘴角一扬说道:“易爷爷不必出府,我去迎他。”
夏近白看着萧问道的时候,脸色虽是惊诧,可还是神色平淡朝他点了一下头。
“近白,拜过武尊。”夏近白朝着易慕白一拜,呈上了人皇的恩赐。
易慕白笑道:“孙儿,不能白来一趟东镇,这些就算是我给孙儿和蝶衣孙媳了。”
夏近白脸色一抖,又恢复如常说道:“谨遵武尊的安排。”
萧问道看着几大车的“恩赐”,就收到了须弥界中。
匆匆二日已过,萧问道就拜别易慕白,看着易慕白的身影,知晓他心中的“心事”,应当还是尚京中。
萧问道腾空而起,只听东镇的百姓喊道:“快看,天上掉金子了。”
那些恩赐被萧问道一股脑的洒下了东镇城,易慕白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