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两处散发着浓浓暖意的暖炉一左一右的摆在宽大的躺椅两侧,椅子上铺就了极好的细毛垫子。
一女子侧头躺在椅上,她年纪已有四十好几,可单从外表上看起来却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虽然已经卸去了白日里精致的妆容,可依旧是保养得当,脸上很难找出一条细纹,只是眼下有些乌青。
整个人透出一股贵气,一头乌黑长发并没有扎起来,而是随意的倾泻在身后。
头发都乌黑油亮,看得出平日里是十分精心的养护着的。
女人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中,她闭着眼,好似是在睡觉,可却能从紧皱的眉头中看出心情不好。
“皇后娘娘,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些就寝吧,这几日都没休息好,若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鸣蝉还是十分整齐的头发,半点也没有夜晚即将要就寝的样子。
从头到尾的打扮都十分妥帖,让人瞧不出半点错处。
她身上穿着翠绿色的衣衫,光是看起来就知道和院里那两个洒扫的丫鬟地位不同。
此时躬着腰,手上拿着一件白色的里衣,忧心忡忡的站在女人身边。
丑时都过了,再不要几个时辰就又得准备收拾起来迎接宫妃们的请安,若是再不好好睡,只怕明天又会没有精神。
女子闻言睫毛微动抖动了几下后,缓缓睁开眼。
“什么时辰了?”
她的声音空若幽谷在殿中响起,依旧带着一股浓厚的威严气息。
鸣蝉连忙回话,听闻丑时已过了,童疏皱了皱眉,一点想要睡觉的意思都没有。
“消解不了烦心事,休息的再好又有何用?”她在宽大的塌上翻了个身,看得出来心里的烦闷半点也没有消减。
鸣蝉自然知道她心中在焦虑些什么,当即上前劝慰:“皇后娘娘,您就别为那细枝末节的小事操心了,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半道认回来的儿子,哪里能比得上太子殿下呀?”
“就凭他一个小小邑国长大的人,也没那本事和咱们太子殿下争高低输赢啊。”
听到这样的话,童疏脸上的神情是缓和了些,可心里依旧很是不安。
她昵了鸣蝉一眼,“你懂什么?陛下有过那么多女人,可让他一直心心念念到现在的也只有那一个。”
她眯起眼睛,眸中散着些冷意。
“这么些年都没能除去,此子必定会成为心腹大患,本宫就知道他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找到霸秦来。”
“本宫只是未曾想到会这样快,也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将恒康王府赐给他,这是何等的荣耀恩宠,本宫怎么能不担心呢?”
“恒康王府算什么,也不过就是比其他王府稍好些罢了,哪里又比得上咱们太子府呢?娘娘您放心吧,他与咱们太子殿下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无论如何都翻不了身的。”
鸣蝉倒不是有意宽慰童疏的,她心里也便是这样认为的。
一个小小邑国养出来的王爷,如何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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