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嘶哑的恐怖故事。
“麻烦停一下。”
副驾驶的男孩说。
“还没到目的地呢。”
司机说了句,忽然反应过来。
“哦,你是要听这歌啊。”
十三万的橘色出租车的廉价电台中,是一首国外的歌。
舒缓哀伤的旋律,往外不停的蹦司机听不懂的话。
“嗯。”
男孩深刻的脸庞点了点。
司机来了兴趣。
一路上这男生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大雨出神,那侧脸可真是好看,肯定特别招十七八岁的小女生喜欢。
尤其是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孤独又神秘,现在的小女生就吃这一套。
对美的欣赏不分男女,司机也一样的,他在心里感慨着假如自家那小崽子能有这男生一半好看也不愁对象咯。
只是这男生也太冷了点,一路上司机从油价上调聊到中东局势,又引申出恐怖威胁和宗教问题,仿佛他的本职是国际关系研究院里的主任大拿,今天开出租只是下到基层体验民情,晚上睡一觉明天就得去分析中美关系和欧洲一体化进程这些严峻课题。
可这副驾驶的男生别说搭话了,连个表情都欠奉,司机真的很尴尬啊,他甚至暗戳戳的怀疑男生是不是患了面瘫,都快给他介绍隔壁的中医诊所了,那老大夫针灸可是一绝。
百无聊赖的司机换着电台,换着换着,不曾想年纪轻轻早早面瘫的男生居然开了口。
不是面瘫么,医学奇迹啊。
司机乐呵呵的笑了。
“小伙子,会外语么,这歌说的啥。”
“爱尔兰altan乐队的dailygrowing。”
男生说。
“一首讲父爱的民歌。”
“哦哦,父爱啊!”
司机拍着方向盘。
“这歌好!这歌好!”
“嗯。”
男孩应了声。
出租车慢悠悠的开,像是老麦的乌龟或者蜗牛,童话里一提到速度缓慢就出现这两种生物,男孩却想起了猎豹。
那个男人总是这样,把车开的像是方程式,仿佛路旁有比基尼的女孩们为他引擎的咆哮挥舞手臂,哪怕路上堵满了车也能游刃有余的见缝插针,一边换档踩油门一边对他的儿子挑眉,夸夸其谈的说他老板的车有多棒多令人着迷。
能不能有点出息,谁在乎你老板的车子值多少钱,我只要个准时出现在家长会和颁奖典礼上的人。
那时候,男孩是这样想的。
但是,谁能告诉他。
为什么那个只知道口花花和帮人开车的废物老爸,也会提着御神刀冲向奥丁,留给他一个英雄那样的背影。
男孩望着车窗外的与。
大的好像云层上有个三峡大坝,今天这大坝就开了闸,要把出租车上的男孩冲到时光河流的上游,回到迈巴赫咆哮的雨天。
后背隐约传来灼烧感。
是胎记的位置。
男孩冷静的分析。
是错觉。
因为回忆起了多年前的暴雨,胎记传来灼烧。
只是回忆,他并没有真的回去。
“下雨天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司机念叨着,雨刷功率开到了最大,挡风玻璃依然模糊,他给男孩解释。
“小伙子,叔不占你便宜啊,开多久都不打紧,就按说好的三十块来。”
“谢谢。”
男孩说。
“真有礼貌。”
司机乐呵呵的摇头。
“我家那崽子能有你一半好,我做梦都能笑醒咯。”
男孩沉默。
他安静的听爱尔兰的民歌。
民歌里爸爸用他的方式给了女儿所有的爱。
他给女儿定下亲事,让女儿嫁给一个富有的中年人,这样等自己死了,女儿还有依靠,不用为生活烦忧。
女儿很难过,她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她嫁给一个大上自己二十来岁的男人,她想要玫瑰花那样的爱情,但顽固的父亲只是说你还小,长大就明白了。
男孩不说话。
民歌还在唱着。
父亲,父亲,父亲。
他回来了。
回到这座被暴雨淹没的城。
楚子航下车。
ps:第一卷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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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所有人坚定不移且永不停歇,朝着你曾经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