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一睁眼,面前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直接将云珠吓了个清醒。
张口就骂,“你大清早的有病啊!”
沈惊河摇摇头,“没病,只是,这都已经午时过了,中午了,看你睡得太香了,光是不苦就来了两趟了,看你睡着,没敢吵醒你。”
云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你怎么不喊我,说了今日要去给祁镇把脉的。”
“给他把脉?他要死了吗?”沈惊河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云珠翻了个白眼,这床太久没睡了,浑身酸疼。
沈惊河伸手一抱,将云珠从床上抱了下来。
“我自己会下。”
“可是我就想要抱你。”
云珠唤来秋玲,给自己梳了个简答的发髻,换了身不那么素净的衣裳。
沈惊河也换了衣裳进来,“夫人,我也想要告假。”
“别喊我夫人。”
“我要出宫。”
“出宫便出,我又没有拉着你的衣裳不让你去。”云珠对着铜镜,轻轻抹了几下口脂,让气色变得丰润起来。
“别涂那个,不好吃!”沈惊河不要脸的插了一句。
秋玲一脸的深明大义,原来如此!
云珠将那口脂砸了过去,沈惊河稳稳地接在了手里,“谢夫人赐信物。”
随即塞进了腰间。
“你出去干什么?”
沈惊河看着云珠的背影,“你不是让我去杀了古玉,我总得有些准备。”
云珠勾唇一笑,“好,我等你消息。”
祁镇的气色略微好转了些,只是那咳嗽依旧是厉害,没说两句话,气都是不顺的狠,仿佛要将肺拿出来捋一捋,刮一刮才能顺畅。
“怎能越来越严重!云珠深切地怀疑祁镇之前是服用了什么禁药,强行遏制病情才会这样。
周太医候在一边,低着头,“全是按照公主的法子,熬制的汤药,一味药材都没再添置,要说这病情,其实比原先是要好上一些。”
“周太医,你先下去吧,本宫有话和皇上说。”
“是,臣告退。”
遣了屋里的宫女太监,云珠盯着祁镇的眼睛,“说实话,你之前都吃了什么?我的药,不会一点用都没有。”
祁镇咧嘴笑了一下,“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啊!”
伸手指了指旁边那一盆盆景,干枯的枝丫,让云珠以为这本就是一个工艺品。
“都在那儿了。”
云珠忽然惊觉,“你把我的药全都倒了,一点也没吃?”
祁镇摇头,“不想吃,苦。”
“祁镇!”云珠双手拍在桌上,惹得茶碗里的水洒了一半。
丁二露了个头,却被祁镇轰了出去。
“你是小孩子吗?”
祁镇用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水渍,“不是,早就不是了。”
“那你还这么做!”
祁镇突然目光沉沉地看着云珠,“云珠,我,活的够了。从祁梁死的那一刻,我也想死了。”
“你既然想死,那你便死吧,将这天下也葬送了,南梁的百姓不要了,都送了!”
云珠怒气冲冲的就要起身离开。
祁镇的手伸过那狭窄的小案,抓住了云珠的手腕,却一下子硌在了那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