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辉连忙以头抢地，“侯爷，是属下的错，求您再给属下一次机会！”
顾宸煜听到梁辉“哦”了一声，他嘴角带着弧度，可笑却不达眼底，“此话怎讲，难道你还有第二张方子来试试不成？”
到了这个时候，梁辉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识时务的将自己的底和盘托出。
他跪在顾宸煜面前，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之前是属下私心作祟，在药方上添了一味药材，以为这样药性只是降低，谁知道这药方配伍如此精准，动一点就没有作用，属下罪该万死，如今属下愿意将对的药方直接献给侯爷，还请侯爷宽恕属下。”
顾宸煜低头扫了一眼跪在自己眼前的两人。
冷声道：“正确的药方呢？”
梁辉忙抖着手从自己怀里的衣服夹层中掏出一张保存完好的药方来呈给顾宸煜。
顾宸煜接过药方，在手中抖了抖，“这次当真是真的？”
“属下以性命担保，绝对是真的治疗疫病的方子！”
“既如此，本侯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听到这里，梁辉抹了一下满是冷汗的额头，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不等他平缓呼吸，顾宸煜接着道：“你都以性命担保了，那这药方定然是有用的，既然有用，那你和你的兄弟就亲自去试药吧！放心，只要这方子有用，之前答应你的护卫统领还会给你，若是没用，就当是你自食恶果！”
顾宸煜话音一落，梁辉和方林一把跌坐在地上，心里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恐惧。
方林连忙向前爬了几步，抱住顾宸煜的腿，哀求道：“侯爷，我们没得疫病如何试药啊！还是让那些得病的人试药吧！也……也给他们个希望不是？”
顾宸煜压根就没说话，而是一脚将抱着他腿的方林踹开就离开了这间房间。
立在一旁的护卫狞笑了一声，“没得病还不容易，那就先让你们得了病，再用药不就行了？”
这护卫话一说完，就让人将梁辉和方林拖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两人被打断了腿丢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这院子里有几具感染疫病而死的死尸，两人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疫病传染。
这一刻，方林后悔极了，到了这个时候，再不会有人来救他，他也逃不出去，他非常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跟着梁辉背叛小侯爷，若是没有那场背叛，燕王赈灾有功，回了京城，他也会有封赏。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梁辉眼神里的光慢慢熄灭，变成一片死寂，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怔怔盯着院子上空那轮冰冷的明月。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让他觉得浑身都被冰层覆盖，彻骨冰冷。
方林还抱有一丝期望的道：“辉哥，那方子一定能将我们治好的是不是？”
梁辉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现在不管方子是不是对的都没有意义了，靖勇侯就是想让他们死。
方子是对的，他们被医治好了，可瘸了腿，能当护卫统领吗？
方子是错的，那他们就直接交代在这里。
所以哪一条路都是一样的，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