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就缺席了,第二场考试也迟到了。”
小雨:“啊,不是吧?……我妈妈她,少考了一门语文?”
付梦萍点头:“是的。所以,那一年,很多人都为你妈妈的成绩感到惋惜,而且都劝你妈妈再补考一年,以你妈妈当年的实力,即便是考清北都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你妈妈性格也很倔强,加上家里条件太差,她就执意不肯参加补习。再说,那时候,女孩子读个师专,出来好歹也有个工作分配……”
小雨:“妈,我还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付梦萍:“你是想问,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吧?”
“……”
小雨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付梦萍低头看了看蔡小青的墓碑,然后也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其实,关于你的父亲,我也不知道。而且,小青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小雨:“你没有问过嘛?”
付梦萍:“我当然问过,而且问过不下一百次。但是,你妈妈打死都不肯说。而且,即便是你妈妈在临终之前,都不愿告诉我,你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根据我的推测,你父亲有可能是两种人。”
小雨:“哪两种人?”
付梦萍:“第一种,你父亲应该是个蔡小青不愿提及的人,或者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另外一种,你父亲,肯定是一位神秘的,充满了人格魅力的人。要不然,你妈妈也不会为他一辈子保密。”
小雨:“妈,那你说,我的父亲还活着嘛?”
付梦萍又是摇头:“这个…不大好说。”
两人正说话间,一阵冷冽的寒风,打着旋儿从羊角山的山涧袭来,忽然将旁边那棵苍松的枝丫吹动了。
“噗”的一声,一大块积雪,从松枝上落下,正好砸在了蔡小青的坟头上……
付梦萍和小雨猛然抬头一看,竟赫然地发现,在蔡小青的坟头上面,居然露出来一小截粉红色。
付梦萍:“……”
小雨:“……”
母女俩心下一惊。
或许是有些害怕,小雨下意识地扭头,朝不远处的孔书成喊了一声:“书成,你过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孔书成小跑着过来,伸手将蔡小青坟头上的积雪用树枝轻轻地拂去。
一条粉红色的围巾,竟然缠绕在那坟头上。
那一刻,三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心有狂澜,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
付梦萍扭头问小雨:“你……之前,没有来过这里吧?”
小雨:“没有啊。我都不知道,这是我妈的坟墓。”
付梦萍立刻皱眉:“奇怪,难道……有人来这里看过小青?”
小雨:“会不会是我的外公外婆,或者是我舅舅什么的?”
付梦萍摇头:“不大可能。你外公外婆很早以前就过世了,而且你妈妈又是个独生女。你外公是军人转业,老家在东山省,几乎没人会来南方扫墓了。况且,你妈妈出车祸去世的时候,根本也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个地方。”
“这样啊……”
小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那条已经很是破旧的粉红色围巾:“会不会,这条围巾只是不小心被风吹过来的呢?”
付梦萍:“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毕竟,这里是公墓区,风大的话,有可能会把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不小心吹到这里来……”
说话间,她正要将那条粉红色的围巾用树枝挑走的时候,孔书成却蹲在地上,认真地研究了起来。
大约数息之后……
蹲在地上的孔书成,突然惊呼一声:“付阿姨,小雨,你们快过来看,这条围巾上面好像还有字。”
付梦萍和小雨立刻也蹲下来。
定睛一看。
果然,在那条褪了色的,皱巴巴的,甚至是有些腐烂的粉红色的围巾的左下角,居然有人用朱红色的线绣着一行数字:
2003519
看到这一行数字后,付梦萍和小雨两个人,几乎同时惊叫了一声:“啊,生日!这是生日!”
孔书成抬头看了一眼小雨:“这是你生日?”
小雨重重地点头:“是的,这的确就是我的生日。”
孔书成:“……!!!”
这时,付梦萍也一是脸震惊了。
她神情紧张却又充满了某种好奇和期待地看了看四周。然而,羊角山的四周,除了茫茫一片白色之外,没有任何人……
奇怪!这条围巾,到底是谁留下的呢?
那一刻,母女俩都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孔书成站起身来,询问道:“阿姨,这条围巾,要不要带回去?或许,这条围巾是小雨的亲生父亲留下来的呢?”
付梦萍思量片刻,然后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就算小雨的爸爸还活着,我们也没办法找到他了。”
孔书成:“为什么?”
付梦萍:“因为,小青曾经说过,小雨她爸爸是不会显露身份的。或者说,小雨爸爸即便是还活着,他肯定也有某种难言之隐。要不然,他早就会来找我们了。”
孔书成:“那万一,小雨的父亲,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呢?或者说,他以为女儿也早就夭折了呢?”
付梦萍:“书成,你什么意思?”
孔书成:“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可能,蔡小青阿姨她根本就没有告诉过小雨的亲生父亲,他们俩还有个女儿?”
付梦萍:“……”
小雨:“……”
母女俩,忍不住又对视了一眼!
心有狂澜!
对啊!
万一,小雨的亲生父亲,自己也蒙在鼓里了呢?
万一,倔强的蔡小青,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酸、所有关于女儿的秘密,都自己一个人扛了呢?
就像是,98年那年的高考,当所有人都认为蔡小青应该去复读的时候,她却毅然地读了一所师专。从此,她的整个人生,就走向了另外一条她自己都完全掌控不了的路径……
一条不归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