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还有二十五六个,只说自己是广阳安平来的流民,再详细问,却连身份都说不清楚了。
温故这才有了兴趣:“说不清身份的,都是出自谁家?”
文良回道:“这便是其中蹊跷之处,这些人全都是孙家送来的。并且每一人府上,都有送去几个。”
温故方才的念头这下便全清楚了,又问道:“他们这些人容貌如何?”
文良实在不太擅长品评容貌,只得回了句:“尚好。”
温故道:“是不是孙府送来的,尤其好?”
文良想了想,道:“各家送来的里面,总有三五个很显眼的,但若是这般区分,确实以孙家来的最为出众。大小姐见过的,那女子般的刘若玉便是孙家送来的。”
温故点点头,没再问文良,反而向周通问道:“周都统,我们梁州军中,若现下去找,可能找出多少这般面貌的男子来?”
周通一听这话,立时昂首挺胸,端正面貌,朗声答道:“大小姐!我们梁州军中儿郎,个个都威风凛凛!不输给他们这些货色。”
说完还觉得自己站的不够直,又微微扬了扬头,眼神却看向正前方,没敢直视温故。
温故见他模样,便笑道:“周都统威风凛凛自不用说,若只是要找刘若白他们这般的呢?”
“小姐若是想找那样的…”周通一下子卸了劲,“说不定也能找出两三个…或者五六个!”
温故点点头,又看向文良:“文叔,我们还在梁州时,若从梁州寻找这般面貌的男女,不要大张旗鼓的话,一时能找出多少?”
“梁州自然是有的,若是放开寻找,或许远不止这个数量,但若暗地里行事,恐怕一时之间也不能找出太多。”文良答道。
“这便是了,我们向来善待梁州百姓。而潼城却常年受着杨万堂的欺压,除了吸血的杨万堂之外,还有郑统他们这些吃肉的人。我们收拾杨万堂的时候就知道,潼城当中,但凡有些姿色的,鲜少能安稳留住。就算不在杨万堂那里,大多也都在各个大族家里面了。”
文良这算是听出了些眉目:“但他们送来的,原本就在各家府中的,竟还不足半数。”
温故道:“各家既然要送,那必然是要送些信重的,或是如刘若白这种,被拿捏住了把柄的。从外面挑人,实在是容易白忙了这一场。况且,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也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
文良道:“大小姐怀疑,他们送来这些人,有其他的蹊跷?”
温故道:“我本来设计了一遭,和郑老爷他们纠缠过所之事,是想着走几个波折,日后翻出些北虞的探子,但阴差阳错地却给了他们另一个机会。把人直接送到了我面前来。”
文良听到事关北虞,登时紧张起来:“我再去将他们审问一遍。”
温故知道自己说了这些,文良自然也明白厉害了,只是他虽有手段,却不一定能识得更深处的弯弯绕绕,便又叮嘱道:“等李茂回来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