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若是懂事,便绝口不提就是了。
听闻此言,刚坐下的许仲彦又蓦地站起,认真道:“是我糊涂,错重蝉翼,却轻千钧。如今错已铸成,愿听凭冯相驱策,以作弥合。”
说罢,转而又看向宿星,言道:“晚生之过,害宿星姑娘平白如此…若姑娘不弃,晚生愿意三媒六聘,迎娶姑娘进门。”
原本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的宿星听他这么讲,突然心头火起,言语中也毫不客气:“我还当你读书读傻了,现在看是读书读疯了吧?当日我若不是想留你性命,早就该一剑杀了你了事。但为了留你性命,迫不得已看了你一眼,你竟还想仗着这个娶了我,占更大的便宜?你们这些读书人,非要把便宜都占尽了才罢休吗?”
许仲彦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慌忙解释道:“我并无此意,只是怕姑娘会因我之过污了清白,请姑娘千万不要误会。”
宿星道:“你若真觉得愧对于我,就应该割了自己的舌头。更有良心的,干脆自裁了事!且不是让我吃了一个亏,再吃另一个!现在你这样说,我若同意了是我又吃新的亏,我若不同意你也就没了愧疚,算得这么明白,干脆别读书了,去行商吧,必然不会赔的。”
冯仙儿听着宿星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心想当日昭华殿前真应该带她去。
许仲彦也被呛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宿星也不是真要为难他,只是气他刚才所言,此时又道:“你若是真君子,就应该恪守本分,不再提及此事,你我便也算了。”
宿星说完,翻了个白眼给他,还觉得气不过,又想要再补几句。
冯仙儿知他二人对彼此并无恶意,只是想法不同,看重的也不同,若再说下去也难论出个结果,便抢一步开口道:“许公子虽是好意,但却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如此反而给人多了困扰。宿星也不是真你去如何,只要不与他人胡乱言语便好了。”
许仲彦忙郑重行了一礼,道:“请冯相、宿星姑娘放心,晚生绝不会与他人再提此事。但若不是我无礼在先,不给姑娘说话机会,也不会惹得宿星姑娘如此行事,心里终究是愧疚难安。”
冯仙儿心想,这许仲彦心思也算纯良,只是书读得僵硬了,不通世情而已,便道:“宿星本没想要你怎样,她也只是气你方才的话而已。但你若真愧疚,日后她若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只要不破你为人的原则,你想着她点便是了。”
宿星急道:“贵妃,我怎要他帮忙!”
许仲彦应道:“多谢冯相点拨,晚生明白了。”
“你别一口一个点拨的,旁的先不论了,我有两件事要问你。”冯仙儿道。
许仲彦道:“冯相请讲,晚生必定知无不言。”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夏青桐这个姓名的?又是谁带你进的昭华殿?”
冯仙儿问出之后,许仲彦当真是知无不言,一五一十地把前因后果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