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地垂下去,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
忽远忽近的嘈杂声。
温故记得自己听见过这样的声音。
胸口的剧痛也消失了。这一整片黑暗带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
对,是在二十天前,自己上一次“死”的时候。
这多出来的二十多天,她改变了什么?
她没再像一个懵懂无知的羔羊一般,落入险恶的陷阱当中。她尝试去救百姓,救梁州。虽力有不逮,但却是她竭尽所能达到的最好结果。
但这还不够。
……
“嘣!”
黑暗中渐起光亮,四周嘈杂的声音汇聚在一处。
一个身影在对她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是熟悉的地方。梁州城,将军府,自己家中。
她又回来了。
可与上次似乎又有些差别。
温故努力集中精神,她认出转身离开的人是文良。
“文叔。”温故叫了一声。
文良转回身:“大小姐?还有什么安排?”
温故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文良闻言一愣,脸上有一丝忧色,知夏却先开口:“小姐,你不会又睡着了吧?”
温故看向知夏,她发髻上插着一朵粉色的桃花,上面还沾着露水,自己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再去做两件袄子吧,要粉的。”
要是平常,知夏肯定就高高兴兴地应了,可大小姐这话来的没头没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穿着好看。”温故又补充道。
大小姐似乎一息之间有了什么变化,但又说不上变化在哪。温故见二人反应,笑了笑,又看向文良。
文良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回话:“大小姐,刚才说要去潼城。”
温故点点头,自己手中还握着杨万堂的来信。她发现有何不同了。
上一次醒来之后她正在看杨万堂的来信,而这一次,她已经决定要去潼城了。
自己醒来的时间,要比上一次更晚一点。
温故不明白原因,但她明白自己似乎陷进了一个古怪的循环中,成为了一个“死不了的人”。
那么,只要她想,她就可以知道任何一件事的发展。甚至可以试遍所有方式,直到找到让梁州军留存下去的方法。
“我们不去潼城了。”
“好。”文良行礼,刚要离去,马上又转身回来,“不去潼城了?”
温故平静地说道:“对,我们坚守梁州。”
文良不知道大小姐为何片刻之间就改了主意,但杨万堂的突然相邀的确蹊跷,不去也遂了自己的心意,没再细问,只是应了下来。
温故又道:“还在外的暗卫不用再召回,已经回来的,能派去北虞的全数安排过去,我要他们在北虞打听我弟弟的下落。”
知夏感觉自家小姐的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公子不是去了楚国吗?小姐你是不是说错了?”
温故摇摇头,文良沉吟了一下,问道:“大小姐是不信杨万堂?要不要派些人先去潼城探一探。”
“不必。另外文叔。”温故抬起头,“你若此时教我兵法,我多久可以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