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得这样喝汤才实在啊,能叫一个上午都有力气。”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满意地用手拍了两下自己的胳膊肉。
这人是什么跑腿的苦力吗……
本就心情不好的冷面女子,抬头横了王戊一眼,似是微不可查地撇了撇嘴唇,心下闷闷地想道。
可红衣姑娘却是被逗得笑靥如花。
毕竟,她还没见过这么粗俗地同她说话的人。
“哈哈,姑娘倒是真性情。对了,我的名字叫做关月之,她是我的丫鬟,小锦,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哦。”随意地将手从肩上了放下来,王戊又咧着嘴角笑着说道。
“你们叫我王戊就好,三横王,天干戊。”
……
等王戊的话音落下,关月之和那个被叫做小锦的冷面姑娘,都顿住了手里的动作。
不过她们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此,并未让王戊产生过多的疑虑。
“三横王,天干戊?”
就像是想再确定一些什么似的,关月之又看着王戊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王戊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她莫名地有一种感觉,对方怎么像是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一样。
“啊,没什么。”许是过了半响,转而恍若释然地笑着,关月之摆了摆自己的手臂。
“就是我有一个远房表亲的名字和你差不多,所以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而已。不过真要说,王戊,这名字不是更应该给男人用吗?”
轻描淡写地转移了话题,又提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疑问。
王戊的思路,就这么被关月之带跑到了一边,没再计较刚才的事情。
“哈,这名字确实不好听,可惜我也没办法。自我记事起,关于身世,我就只记得这么一个名字了,总不能把它也给扔了吧……”
听着王戊明显是有些变轻了的声音。
又看着她继续喝起了疙瘩汤的模样。
关月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里亦闪过了一丝黯然。
世人都说当朝的皇帝持政严苛,然而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又有多少事,是能够随心所欲的呢。
特别是一些人的背后,还藏着各种复杂的过去与曾经。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三十多天都必须打理朝政。
另外还有二十多天,需要安排节庆和祭祀。
剩下不到十天的空闲,那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时间。
就这,还需要找个闭关修行的借口,好方便用来遮掩。
可即使是已经这么累了。
可即使是,已经被那无数双眼睛盯得喘不过气来。
但有些事情,却依旧无法被改变。
恰比如说眼前,仍然有人居无定所。
恰比如说自己,根本想象不到,舍不得忘掉一个名字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这般的一个问题不知从何而来。
面疙瘩摊里,雾气弥漫。
远处的捕快在巡街叫喊。
近处的百姓只能抱怨为难。
一两个江湖人尚提着剑往城外面赶。
天下,总得有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