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在等待消息的智瑶突然间想到子贡是卫人来着,想起这么一件事情开始观察子贡的精神状态,讶异地发现子贡仅仅是感到悲伤。
什么劝阻老智家不要攻打宫城,善待城内卫人的事情,子贡一个字也没有说。
这是什么情况?子贡是一个没有国家情怀,乃至于是没心没肺的人吗?并不是的。
子贡肯定对卫国的遭遇而感到伤心,但他现在是智氏的家臣。
依照春秋时期人们的三观,子贡首先要帮智氏获得更多的利益,也就是遵守身为一家之臣的节操,条件允许再用自己的能量来帮助母国。
目下晋国干的事情是遵从礼仪在处置卫国,没有在进城之后干屠城的事情,同时没有进行大肆的劫掠,乃至于在能灭掉卫国的前提下接受了卫君元的求降。
对于先背叛晋国的卫国来说,遭到惩罚属于一种正义,身为“儒”的子贡又能怎么样?
这个时候智瑶肯定不会去问子贡有什么感受,并且不会为了顾及子贡的内心想法而对卫国心慈手软。
卫国开放了宫禁,晋军接管了城门之后,一批数量约三百的晋军入城,象征性地接管了宫城的城防。
原先在城墙上飘扬的卫国旗帜没有被取下,晋国的旗帜却是立了起来,变成两国的旗帜在宫城随风飞舞。
按照以往的规则,卫国选择投降之后,两国确认会举行结盟仪式,晋军还应该从“濮阳”城内撤出去,再将城防控制权归还卫国。
然而,齐军还没有归于回复,致使晋军非但没有从城里撤出去,还将宫城围了一圈又一圈。
“智瑶使齐军偃旗果是妙举。”赵鞅完全是被气笑了。
晋国没有选择灭掉卫国是时局不允许,能全歼齐军却愿意让投降输一半,不就是为了保存齐国的实力,好在接下来继续抗衡赵氏吗?
姑布子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担任主将攻破“濮阳”的人是智瑶,关乎到要不要灭亡一个国家的层次,智跞和赵鞅能插手,再去干涉怎么处置齐军就会显得很不要脸了。
其实,利益够大的情况下,赵鞅根本不会顾忌什么颜面,要不然怎么可能干掉遵守礼仪历来拜访的赵午呢?
赵鞅不做干涉只有一个原因,形势转换使得赵氏不能继续保持强硬,适当的示弱变成非常有必要。
“卫若割土,主欲得何处?”姑布子卿问道。
这一次将卫国打到签订城下之盟,有鉴于出征卫国的主力是智氏,肯定是智氏吃掉其中的大头。赵氏在出征队伍中的兵力第二多,不会少了自己的那一份。
那么,想要获得卫国割让的哪些城邑,属于可以争取一下的范围。
作为谋臣的姑布子卿,他的存在意义就是帮赵鞅排忧解难,将一些很难完成的事情去完成才能显示自己的价值。
赵鞅想了想,说道:“中军将做主即可,我不与之相争。”
姑布子卿有点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赵鞅了,转念一想又有点明白赵鞅的策略。
“是啊,现在赵氏不能跟智氏相争,或许一再满足智氏的胃口更好?到了智申当家的时候,再连本带利讨回来。”姑布子卿觉得赵鞅一定是这样的想法。
后面,田乞过来,表示愿意偃旗。
这样,晋军在解除掉齐军的武装之后,顺道解决掉看上去瑟瑟发抖的郑军和宋军,随后开始有序地从“濮阳”撤出去。
智瑶拒绝了一些人继续把控城防的建议,笑着说道:“我可入一次,便可再入。如卫国反复,便是天欲使其灭亡。”
没有了友军的卫国,他们还有多少兵力?
再来是“濮阳”的一些城墙再一次被遭到破坏,想要修复坍塌的城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到,晋人也不会是瞎子,发现不对再打一次,攻陷城池真心不会有什么困难。
智瑶很讶异地得到了一个修筑会盟台的命令,副手是赵伯鲁。
不要觉得这是一个苦活累活,负责监督修筑会盟台本身就是一种荣誉,默默无闻的人甚至能因此而名留青史。
战事发展到现阶段,只要卫国君臣不搞什么幺蛾子,不止是卫国再一次臣服晋国,还代表诸侯对晋国内乱的干涉遭到遏制。
在接下来,诸侯会不会再次组成干涉军?有了卫国当那只被用来震慑的“鸡”,再有齐国搞到连礼器都能被掠夺,他们再继续干涉晋国内政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正在督造会盟台的智瑶突然间得到消息,说的是卫君元薨了!
同一年的时间,相隔还不到一个月,两位国君薨逝在同一座城池之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