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禁宫,一名浑身甲胄的年轻武将在一个中年壮汉的带领下,长驱直入,径直进入了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大内。
原本聚拢在田牧身边,想要看看他怎么进皇宫的玩家们顿时都留下了羡慕的口水。
田牧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进去了?
还是何进大将军牵马,十常侍之首张让带路?
门口的守卫也不收了他腰间的宝剑?
就算论坛上、宫城外玩家们再怎么疑惑不解、不敢相信、羡慕嫉妒恨,他们心中其实都明白。
这位大汉第一领主,已经切切实实用自己的行动获得了满城百姓、满朝文武甚至皇帝陛下的好感。
百万贼兵围城,为了面见皇帝,敢用自己麾下几十万大军当祭品,这是什么样的气魄?
至少在明面上,田牧统共也就二三十万大军,这样被消耗在这里,其忠心日月可鉴啊。
所以剑履入禁宫,算不得什么。
正如燕镇诸谋士的预料,在张让、何进的指引下,他直接便见到了深居禁宫,月余未见任何朝臣的汉灵帝。
此时的汉灵帝眼窝深陷、双目无神,原本胖大的身躯已经急剧消瘦,显得瘦骨嶙峋,行将朽木一般。
没想到这次变乱对这个废柴昏君的打击这么大,如果黄巾军再围城个一两月,他估计得直接崩了吧?
只有看到田牧的一瞬间,眼中才恢复了一丝神采。
“田爱卿,我大汉能有你这样的忠义之将领兵在外,朕之大幸,汉之大幸啊!”
汉灵帝强撑体力,说出这几句话,便重重喘起了气,张让几人刚拜倒在地,他却是摆摆手,继续道:
“听闻田将军率领数十万勤王大军已经和黄巾贼们厮杀到了一起,并且杀进了城内,不知道你对平定这次叛乱有几分信心?”
听得皇帝陛下如此急切,周围的张让、何进、卢植、蹇硕等人也俱都齐齐看向田牧,显然想听听这位蜚声辽东的将军会说什么。
面对这个帝王殷切的眼神,田牧却是趁机没有随着何进跪倒在地,而是随着他站起顺势挺起身躯,朗声道:
“陛下,臣身为大汉中郎将,领辽东偏僻之地,力抗高丽、扶余、乌丸、鲜卑、东瀛五大异族侵袭,保境安民之余,从不忘陛下对我的遥相支持,日思夜想不过是以一身性命回报陛下,回报这天下万民。
此次黄巾军来势汹汹,张角此贼掌握雷霆妖术,可顷刻间泯灭数万精锐,张宝此贼又有撒豆成兵之术,可以凭空创造无数妖兵,战力极强不惧死亡,张梁此贼又是绝顶武夫,可以纵横沙场轻取敌将首级。此三人者,乃是这次黄巾军中的绝对首脑。
至于匈奴人,更是出兵超过五十万,已经肆虐整个司隶校尉部,劫掠百姓、攻城略地,他们的目标,可是为了将我大汉半壁江山化为草场,这更是要亡我大汉,不可不防!”
田牧说完,除了卢植,张让、何进等人早已目瞪口呆,显然他们的幕僚并没有把这样的情报告诉他们,或者说,没有帮他们分析匈奴人行为会造成的后果。
此时听到田牧的分析,顿时如丧考妣,呆滞在了当场,如果让匈奴人在司隶扎根,并侵袭西北,他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汉灵帝更是面如死灰,似乎想到了被匈奴人占据关中的后果,不过很快,他便再次看向田牧,迟疑道:“爱卿,可有对抗之策?”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再次看向了田牧,而在禁宫之外,又有一道道雷霆炸响,带来了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穿透重重龙气,出现在了这间大殿之中。
显然外面的厮杀已经进入了新的高潮。
田牧堂而皇之进入洛阳面见皇帝,这对张角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能做的,只能是尽起麾下精锐,与汉军、燕军决一死战!
冲天杀气侵袭而来,让大殿中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分。
汉灵帝再次缩了缩脖子,却依然勉强维持住了帝王之相。
田牧终于再次开口道:“陛下,末将此来,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根据我与幕僚数月商议,根据我们对敌人的多方观察,我已经找到了应对之策,剩下的只需要陛下点头!”
听到有应对之策,汉灵帝顿时露出一丝微笑,随即说道:“爱卿尽管说来,只要能消灭叛逆,一切尽可商议。”
“我认为,黄巾军虽强,但相比于大汉十三州数百万精兵,并不算什么,只要洛阳能坚守下去,等到四处勤王之军到来,大家同心合力,自然不会弱于黄巾。唯一需要顾虑的,无非是能否让所有州刺史大人齐心这一件事而已。
相比之下,匈奴人数十万精骑,甚至有十数万装备了大汉制式甲胄兵器,这种兵力已经不是什么纤芥之疾,而是心腹大患,大汉精骑皆在凉州、并州、幽州三地,如今凉州精骑没于西凉叛军之手,并州久经匈奴、鲜卑袭扰,自身难保,幽州在之前的张举叛乱中,已经根基受损,且路途遥远、鞭长莫及。中原以南各州更是以步卒为主,罕有骑兵,如果让他们对上匈奴铁骑,后果堪忧啊。”
见田牧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顿时陷入沉思之中,还别说,各大州刺史皆为一方诸侯般的人物,等他们来了,难免缺乏配合,最后被敌人各个击破。
还有南匈奴的威胁,更是如鲠在喉,谁让大汉自己的骑兵已经在连续的战斗中损失惨重,如今只有董卓麾下区区数万人了?
“爱卿,你有何策,当直接说来,放心,只要能平灭黄巾,朕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再次得到皇帝的承诺,田牧才开口道:“陛下,我需要您答应我三件事,只要有此三事,我有六成把握击败黄巾!”
“其一,我希望何进大将军能再次梳理城内各军,将他们全部归于自身统御之下,尽可能集中力量,加强防御,至少要让洛阳再独自坚持一个月时间!”
“其二,我需要陛下颁布圣旨,由卢植将军随我出城,掌握城外所有勤王军,与城内守军、与我同进退,张温将军之后,能有足够威望统帅全军的,想来只有卢植老将军了。”
“其三,我需要大汉最精锐的军队帮助,听说三河骑兵已经损失过重,再无战斗之力,还请陛下赐我此军兵符,我要率领燕军全军北上河内,西进河东,直取南匈奴王庭,将他们从洛阳引走,然后在河东与他们周旋,并且重建三河骑兵,再次获得与他们对抗的力量!”
如果说他的第一个要求让张让极其不满,却让何进暗中偷乐的话,第二个要求则让何进的脸色也阴沉了下去。
卢植出了城,就算全城军权收归于自身,他又能指挥得动么?
就算是皇甫嵩,也不适合做这种全局统帅,更何况此人与自己可不怎么对头。
但田牧的第三个要求,则让在场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他竟然打算主动进入匈奴人的地盘,以一己之力对抗五十万匈奴骑兵!
在这样的壮志之下,区区一枚三河骑兵兵符,又算得了什么?
汉灵帝已经当先说道:“爱卿,现在大汉百亿黎民都系于你身,切不可如此莽撞啊。”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一旁的众人,对于他来说,这种事情,还是各位重臣的意见更重要。
在皇帝的鄙视下,张让何进可没有退下去与幕僚们商议的时机,他们必须当场给出意见。
田牧这个提议人都愿意以身犯险,他们这两位大汉忠臣,也是时候表现自己的忠心了!
若说筹谋策划张让可能不如当世之谋士,但若说勾心斗角之机智,他可以甩莽夫何进十条街。
只见他向前一步,轻声道:“陛下,奴才认为,田牧将军所言十分有理,但洛阳城防之重,又怎么可能少了卢植将军?让他离开,又有何人能统御全军?”
见张让主动说出了卢植的重要性,替自己留人,这向自己示好之举,何进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迅速连声应是。
却听张让下一句:“老奴认为,我们可以任命卢植将军为洛阳三军统帅,支持防御事宜,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已经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同时,当前大汉诸位将军中,除了卢植老将军和田牧将军外,唯有皇甫嵩将军可堪重任,可以让他随田将军出城执掌城外众军。至于田牧将军,三河骑兵虎符就得看大将军的意思了,不过我想,大将军一定不会有什么意见。”
张让的意见可以说通盘考虑了所有人的利益,顿时得到了何进的赞许,只见他愉快道:“陛下,三河骑兵暂时交给田牧将军,我认为没有问题,毕竟对付凶残的匈奴人,必须有精骑在手才行。”
见两位心腹达成了一致,汉灵帝也觉得没有问题,便点头道:“好,那就着田牧执掌三河骑兵,即日启程,前往河内、河东地,对抗匈奴!”
“谢陛下隆恩!”
田牧施礼谢恩,心中却是微微一笑,果然如荀攸所说,张让一定会留下卢植,放出皇甫嵩,不过这么一来,自己得到三河骑兵之事,算是终于落实了。
暂掌三河骑兵?
这次他来平定黄巾,为的就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