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来晴州一趟,解药没拿到,最后反而又倒惹出一片祸事。
黑面男子便忍了,只将目光向前看去。
耳边还听着些众人的交谈。
“这晴州的百姓也是倒霉,原先日子过得自由自在,偏偏朝廷给他们派了个什么楚王过来,如今也不知是被欺压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这些软蛋活该!晴州二十一盟,实力也不差,结果他们就这么轻易地降了楚王府,如今跟狗似的处处听话,活该他们被欺压。”
“只是苦了晴州的百姓,唉!”
几人正交谈着,却忽闻一阵爽朗欢快的歌声从前方传来。
“山歌悠悠哎,把花儿开哎……”
“地里去插秧哦,日子有奔头……”
什么玩意儿?
一行众人纷纷皱眉,他们虽然说着苗语,但其实也都能听懂汉话。要不是同样懂汉语,这一次来晴州,寨子里也不会派出他们了。
此番听着前头的山歌,还是那名苗疆少年嗤笑道:“这些愚夫,倒是挺会自我排遣的。”
一人道:“好了,阿金,人家日子过得苦,唱些山歌怎么就碍着你了?别说了,收拾好情绪,回头去了楚王府,面上再露了形迹就不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弯路一转,路的两边就现出了大片田地。
田野间,阡陌一道道。
被修得平平整整的田垄中迎风立着一株株嫩绿的禾苗,还有农人在田地间继续插秧。
歌声就是从这些插秧的农人中传出。
农人们一边唱歌一边插秧,一边闲聊。
“里正说,再过几日,就轮到咱们这边修路了,到时候我们家有两个男丁可以轮上去赴徭役,这可真是太好了!”这名农人的语气十分兴奋。
与他离得较近的一名农人一边弯腰插秧,一边羡慕地转头看向他道:“你家男丁多,可见是真好,这回可以轮上两个。不像我家,只有我一个可以去赴徭役。”
阿金:……
他嘴角露出冷笑,乡野农夫果然愚昧,一个破徭役,居然还当成了香饽饽。
这些家伙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农夫还在交谈。
先前那人道:“我家还不算什么,于老大家才叫占便宜呢。原先说他们家七个丫头片子,一窝赔钱货。结果没想到这一下子官府就准咱们买地了,然后他们家一口气就买了十亩地,嗨!”
另一名农夫说:“可不是么,七个丫头片子,老大嫁出去了,老七还没到十岁,可这加起来也有了五个名额。再加上他们自己两口子,头上两老的,还有一个小叔子,居然能买十亩地……”
言语间真是既感慨万分,又羡慕之极。
又说:“不像我家,才能买六亩。”
先前的农夫道:“我家男丁虽多,却才能买五亩地,底下几个小的偏还没长起来,唉!”
阿金:……
怎么这些农夫说话,越发地叫人听不懂了呢?
他带着惊诧看向自己的同伴们,不料同行众人也都在用同样惊诧的目光,互相探看呢。
这晴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晴州人都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