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
拼命咽着口水,小捕快后知后觉,胆寒问眼前的老道士:“那那当时,是是被鬼魅上了身什么?”
安青篱沉眉:“你不是被鬼魅上了身,而是你体内有怨气,那怨气经久不散,愈演愈烈,会让人消沉阴郁,亦或是突然发狂,就像那拿刀砍家人的宅子主人一样。”
小捕快更是心惊,若是没遇到眼前这老道,他是不是也要重蹈覆辙,拿到砍了自己的父母和妹子。
冷汗簌簌而下,小捕快腿软得都快站不住。
安青篱用拂尘将人提溜起来,又伸手指向了一处灯火通明之地,问道:“那是何地?”
小捕快抹汗擦了眼睛,缓了缓心神,才回道:“那是城里最大的勾栏院,整条街都是,一入夜,就属那里最热闹,男的女的都爱去。”
“那呢?”安青篱又是一指。
小捕快又道:“那是武阳公主府。”
“说说这武阳公主府。”安青篱定睛一瞧,整个城内,就那处怨气最重。
小捕快盯着那气势恢宏的公主府,一面擦着冷汗,一面将自己所知的道来。
大楚国武阳城,是历代最受宠公主的封地。
此处民风强悍,女子地位不输男子,男子可纳妾,女子亦可养面首,而且还不是偷偷摸摸的养面首,而是光明正大的养。
光是公主府内,每年新进的面首,都不下百人。
那些面首好些出身并不差,有些还是大家族特意培养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女红针织也不在话下。
都说女儿娇,哪比得过公主府内的面首娇。
这里的富贵人家,也有样学样,男主子养一众小妾,女主子养一众白面郎君,就连那底层的妇人,有些也会几个男人,帮忙养家挣钱。
就说衙门的县老爷和县老爷夫人,都是各自养小妾面首,各自快活逍遥。
安青篱捋了捋颌下三寸短须:“武阳城倒是民风开放,适宜女子居住的好地方。”
小捕快偷偷一瞟那高深莫测的老道,怎么发现那老道眼里,还有几分赞许的亮光。
不该呀!
老道士怎么说也是男子,不该先斥责那武阳公主的荒淫无道,再为武阳城男儿,说几句公道话么。
武阳城男儿惨啊,丑的壮的干脏活累活,俊的瘦的干暖床搓澡的活,像他这种介于两者之间的,才有那么些许的选择。
“这宅子已无碍,若想继续住,倒也无妨。”
安青篱一挥拂尘,抬脚一迈,便是几丈远,轻踏着一间间房顶,往那公主府而去。
小捕快立在房梁上,瞧得目瞪口呆,嘴里喃喃道了一句“神仙呐”,而后又高声道了一句“神仙啊”,神态有些发狂,倒好似真有些失心疯的模样。
武阳城公主府灯火如昼,几十个轻纱男儿,涂脂抹粉,姿态妩媚,正站翘首立在院中,等待公主翻牌临幸。
安青篱贴了隐匿符,趴在房梁上,静静的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