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辛辣一直延伸到胃肠,他长长的舒了口气。
冲脑仁的酒气,随着一声大笑,回荡在了包厢之内。
“嗝他妈的,痛快!”
量杯白酒下肚,秦喜斌眼可见的醉意上了头。
白白净净的脸上,已是变成了枣红色。
用极为不符合他形象动作,狠狠拍了一下大腿,秦喜斌乐了。
“不考虑了,他妈了个b的。不就是一个资产处的处长,一个森工的副总吗?能他妈怎么的?李阳,我不用考虑了。你这个总经理,我干了!股份我不要,工资你给我按照现在的待遇开,一个月给我八百五就行。老子他娘的就是要试试,没有了森工那么僵化的体制,那么冗沉的架构,我秦喜斌能不能办成一件事儿!”
“那不行。”
酒喝的太急,李阳觉得自己也上头了。
“理想是理想,面包是面包。”
他咧着嘴,将秦喜斌的钱包拿了过来,指了指此前盖在保尔柯察金那段名言上面的全家福——那上面,是秦喜斌和他的妻子和一对儿女。
“我李阳是个企业家,不是他妈的资本家。绝对不能让我们的同志,饿着肚子追求理想!”
说着,他伸出了一个巴掌。
“一个月基本工资一万,百分之十股份。低于这个标准,我这坚决过不去。”
“你给我开这么高,搞的老子贪图你工资才来你这里的,不行不行。八百五,不能再多了。”
“那你他娘的别来了!我李阳丢不起这个人!”
一旁,眼看着李阳和秦喜斌为了工资待遇的事儿吵的脸红脖子粗,王文玺将身子靠在了椅子上,咧开了嘴。
年轻
有梦想。
可真好啊!
第二天早上。
李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躺在李太山炕上。
透着发涨的太阳穴,顶着天旋地转眩晕,李阳抬起头看了看屋里。
李太山老两口,李奉献一家子,此时正在吃早饭。
看到李阳起身,已经放了寒假的李小阳端着一盛满了豆腐汤的大海碗撇了撇嘴。
“爸,妈,咱家这个大喷壶醒了。”
大喷壶?
李阳皱着眉头,睡眼惺忪的看向了李奉献和祖美兰。
看着炕上的李阳,李奉献和祖美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可随即,祖美兰又板起了脸,用筷子狠狠的敲了敲李小阳的脑袋瓜。
“小兔崽子,不许这么说你大阳叔。”
“什么大喷壶?我昨晚上怎么回来的?”
眼巴巴的看了看憋着笑的全家,李阳疑惑道。
“你不记着了?”
祖美兰放下碗筷,随手拿了个湿毛巾递给了李阳。
坐在炕沿上,打量外星人似的将身上衬衫凌乱的李阳看了一遍,道:“昨晚上都六点多,你跟那俩人喝的直张跟头,国宾酒店的经理都给吓坏了。那个经理认识你,知道你是咱们服装城的老板。”
“怕你们喝出事儿,把电话打到服装城去了。昨晚上你奉献大哥从省城回来的晚,没有车我就只能带着陈玉和刘春香仨人去了酒店,硬把你给抬回来了。好家伙,昨晚上你到家之后抱着泔水桶从七点吐到了后半夜,先吐龙虾,后吐扇贝,到最后胆汁都让你给吐出来了。”
李太山摇了摇头,补充道:“大阳啊,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了。把我们都给吓坏了,你婶子都想叫车把你送医院去啦!”
一旁的邹云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喝的太多了也。吐完了之后也不消停,难受的在炕上直打滚。好几次都差点掉地下去了,我和你叔,还有你大哥二哥四个人轮着守了你一夜。直到了后半夜三点多,你才不折腾了。这么喝酒多伤身啊。”
还没等李阳反应,那边的李小阳也跟着吐起了槽:“谁说不是,喝酒还吃那么多好东西,吐出来都白瞎了。以后你要是喝酒,先把菜给我打包。反正你吐什么都是吐,吃点稀粥得了。这样你这大喷壶还能喷的干净点儿。”
“嘶!大人的事儿小孩别插嘴。知道什么呀你。”
见李小阳多嘴,一旁的李奉献又是一筷子敲了过去。
捂着脑袋,李小阳满脸的委屈:“本来就是嘛。我说错他啦?”
“额”
揉了揉脑袋,李阳吸了口气。
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最后记的的事儿,是在自己去酒店卫生间吐了一气儿回去包厢后,王文玺又开了两瓶五粮液
所以说
喷壶就是这么来的?
挠了挠后脑勺,盯着惺忪的眼睛,李阳看了看家里这几口人。
见所有人昨晚上似乎都没睡好觉的样子,眼睛旁都挂着黑眼圈,他不好意思的咧开了嘴。
“昨天有点儿事儿,确实是失态了,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嗨,都是自家人,说这个干嘛?”
炕沿上,祖美兰大咧咧的摆了摆手。可马上,就换了一副八卦的表情,凑到了李阳的身前。
“不过我比较好奇啊,大阳。你是不是跟陈玉,有什么事儿啊?”
“我?陈玉?”
李阳眉头一皱,想了半天才从晕乎乎的脑子里联想到那个白净净,个子高挑,胸型非常漂亮,穿衣服很好看的女孩。
“咱们服装城的那个选美冠军?我跟她能有什么事儿?”
“哦?”
将李阳的表情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见他不像是撒谎,而是真的满脸迷茫样子,祖美兰皱起了眉头。
“那就奇了怪了。”
砸了咂嘴,祖美兰纳闷道:“昨晚上我接到酒店电话,说你喝多了带人去接。陈玉急的不行的样子,非要跟着我一起过去。我们把你往家里送的时候,你抱着人家死活不撒手,还认错了人,管人家叫小婉。你当时是没看见,小姑娘脸色煞白白,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问她怎么了,她就一个劲儿摇头不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有什么事儿呢。”
嘶
李阳的眉头皱的更紧,只觉得脑子更晕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