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人大阳今天有喜事儿。这不是想着买点好吃的,庆祝一下嘛。再说了,大哥现在也在咱家住,这两天我就寻思着哪天下班早买点好东西跟大哥好好喝两盅呢。您就赶紧洗菜吧,可别唠叨了啊。”
眼见着自己亲妈对李阳的浪费行为一百八十个不满,李奉献赶紧过来劝和。
“你大哥在家里还算是客?他打小吃我熬的稀粥长大的!再说了,这段时间家里不也没饿着他么,这天天不是排骨土豆干,就是圆葱炒鸡蛋的,你问问他在家里他婆娘顿顿都给他吃什么?今天照你这么说,是大阳有喜事儿也就罢了,再以后咱家不论是谁,可都不能这么祸害钱了啊!唉对了,大阳什么喜事?”
靠着惯性又数落了几句,邹云这才反应过来,眼巴巴的看向了李阳。
“大阳这是要动婚了?”
“哪儿跟哪儿啊?”
李阳无奈的摆了摆手,“今天谈成了个大生意,我这名下啊,又要多个厂子了。”
“嗨。”
听到是生意上的事儿,邹云立刻失去了兴趣。
“我还以为你这猴崽子要定下来了呢,不是婶子说你。这眼瞅着就过年,过了年你也二十四,老大不小了。别天天的忙着干事业,那钱还有赚完的时候?抓紧找个时间,把心定下来,把家成了,然后该干嘛干嘛。你哥和你嫂子生孩子生的早,你看现在小阳出手了,俩人多轻省?你没爹没娘,天上赐的缘分,让你落咱家邻居来了,我和你大叔拿你和自己孩子一样。赶紧找个好姑娘,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了。趁着我这身子骨还成,还能给你拉帮一把。”
站在灶台旁边,看着老太太一面麻利的吸着涮火锅要用的青菜,一面一点儿也没耽误的催着自己的婚,李阳感觉太阳穴一阵突突、
好容易摆脱了祖美兰,这段时间听不到她天天打听和林小婉的恋情了,
您老这又上来了。
造孽啊!
扣了扣被老太太唠叨得有点发痒的耳朵眼儿,李阳晃了晃脑袋,笑嘻嘻的给老太太揉起了肩膀。
“婶子啊,您就少吃点剩菜剩饭,天天多出去运动运动,别总天天在家里围着锅台转悠。把您身子骨养好好的,长命百岁,到时候给您亲孙子李小阳同学拉帮孩子去吧。我啊,这辈子立志要做一个情场浪子,不处她十七八个对象,或者年龄不到四十我坚决不结婚。我争取多坚持坚持,跟小阳差不多一起动婚,到时候要是赶巧了,我跟他一起生娃,到时候您身子骨好,把我们家孩子跟您重孙子一起拉帮。”
这话前半段配合着李阳轻重适中的按摩手法,还听的老太太喜笑颜开。可等到后面那段,老太太可就恼了。
“臭小子,竟说混蛋话!这也就是现在时代好了,这要是放十年前你这么说,让人听去给你举报了,高低判你个流氓罪!”
灵巧的躲过老太太的虚打过来的巴掌,李阳笑嘻嘻的拉着李奉献进了屋去,将厨房留给了家里的两个女人。
堂屋里,放学回来的李小阳还在写作业。似乎为了避免耽误孩子的学习,李太山和李奉义爷俩就坐在炕沿上。
见李阳进来,李奉义利落的跳下炕沿,迎了上来。
“大阳,事儿办的怎么样?”
下午帮着职工们分了一下午的煤块,李奉义的脸和脖子上还存留着没洗下去的炭黑。
看到他这幅尊荣,李阳呵呵一笑,低声将下午市政府内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作为木材加工厂的代理厂长,李奉义现在也算是公司管理层的人员。从赵天成那里拿下了建材厂建设用地的事情,李阳也一道和他说了。
听说建材厂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李奉义兴奋的用左手锤了锤右手。
“嘿!这可太好了,我这段时间就算计着厂里的几笔帐。咱们现在将原木做成木方出口,除去运费和人工就只有不到两成的纯利。看着是不少,但是咱那些木材的品质这么高,如果单单是加工木方,那些原料可是白瞎了!这么长此以往下去,肯定不是个办法。如果建材厂能早点建成,咱们有加工设备和条件,搞出点高附加值的地板,装饰板,不论是出口到国外,还是就卖给国内的建筑商,利润至少也能翻个番啊!”
李阳颔首笑道:“是这个理儿,不过这个事儿暂时急不来。我这边急着催一催,争取在这个星期让赵市长那面能把批地的手续办下来。然后马上就找承建商将厂房盖起来,我想好了。咱们建材厂,考虑到消防和安置设备方面的因素,最好是做钢架构厂房。这东西最快也得一个半月能搞好,就算是加钱过年期间开工,估摸着也得农历二月份才能投入使用。算上设备的话,三月份能开业就不错了。在那之前,我这边的资金缺口还不小,厂房,设备,方方面面的搞下来,估计得一千多万的样子。现在公司账上只有六百多万,到了年底食品公司那面还要分红,估计挤不出来多少存余了。所以木方这一块业务不能停,这两个月的时间你至少还得给我赚出四百万来。”
李奉义在心中算计了一下,这才点了头。
“按照目前的经营来看,问题不大。只不过这么搞的话,我明天就得和职工们谈一谈,春节可能就不能放太长的假了。”
这些事,李阳不乐意管。
眼见着坐在炕头上的李太山一直没说话,耷拉个老脸仿佛所有地球人都欠他钱一样,便摆了摆手。
“行了。这些事明天再说,都下班了,不谈工作。”
说着,他指了指老爷子。
“大哥,老爷子这是什么情况?看着,情绪有点不太高啊。”
“嗨、”
李阳提起这个,李奉义直接晃了晃脑袋,长叹了口气。
“一下午了。”
“怎么了呢?”
“还能怎么了,出院之后好了一个多月,这两天又犯了咳嗽。这不是怕他肺病再犯了,今天早上我和奉献两个没让他打麻将,把他那几个麻友给劝走了,一天没打上麻将么。这不,闹情绪呢!”
“哼!”
听到李奉义所说,炕头上的李太山用重重的哼声,表达了他对两个儿子,以及这个没有温度的家庭的强烈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