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
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凌乱的刘海遮住额头,
冷峻的五官,透发着不平凡的气质。
他很安静,
安静的让人难以察觉。
雪莉杨好奇的打量着那人,而对方也似有所感的缓缓抬头,
“你…认识我”
雪莉杨一怔,然后连连摆手。
看向白宇问道,“他是?”
白宇没有理会,而是自顾的向笔记本后面翻去。
“你…”
雪莉杨瞪着白宇,恨恨地咬着虎牙。
边上的胡八一见状,赶忙上前将张起灵给介绍了一遍。
雪莉杨听后,一脸古怪。
他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从棺材里挖出来的,而且观察这人的气质竟和白宇十分相像,
不对,不对,
雪莉杨在心头吐槽道,虽然两人的气质差不多,但白宇眼神中总是透着自信和掌控一切的骄傲。
却不像这人的眼睛干净、纯粹,
而且他的眼神中总是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迷茫和忧伤,让人心疼。
真要比起来,白宇就像一个老油条!
还是贼气人的那种!
雪莉杨此刻就恨不得在白宇脸上踩两脚。
但她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只能在和小胖子王月半打过招呼后,气哼哼的在一旁等着。
直到白宇将笔记本翻遍,才抬头问道,“所以你除了这个笔记本,没有找到龙骨天书?”
雪莉杨虽然不爽白宇的态度,但也知道这事关系着诅咒,所以也是老实的将外公卧室里发现密室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白宇陷入沉吟。
记忆中,一半的龙骨天书就藏在鹧鸪哨的密室里。
那是鹧鸪哨在西夏黑水城大佛寺中取到的,后来被雪莉杨发现,并交给了观山太保的后人孙学武,
自此揭开了龙岭迷窟的剧情。
而现在雪莉杨没找到那半块龙骨天书,白宇也没在笔记本上看到丝毫关于西夏黑水城的经历,
难道这个世界里的鹧鸪哨并没有去过黑水城?
半块龙骨天书还在那里?
缓缓合上笔记本,白宇再次看向张起灵,
不出意外,笔记本上提到的神秘人应该就是这家伙无疑了。
难道是因为张起灵的乱入,引发了剧情的改变…
而让人头疼的事,这货失忆了!
白宇揉了揉眉心,
不管了,
先去陕西!
……
一日半后,众人下了火车。
拿着李春来当日留下的地址,一行人又坐上了通往古兰县的蓝皮客车。
山路颠簸,且七拐八绕的让人极不舒服。
好在一帮人一起出游,也是难得的兴奋。
尤其大金牙,
这家伙好久没出过远门,而且这次同行的还有郝爱国这么个考古专家。
大金牙求学心切,一路絮絮叨叨请教个没完。
王月半就喜欢听雪莉杨说国外那些个稀奇的人和事。
胖子则趴在车窗口哇哇的吐着,胡八一脸都绿了,
皱着眉头骂道,“我说你丫的到底能不能行,真是白长了一身肥膘。”
胖子哼哼唧唧,“老胡,你可真是我亲兄弟,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该,早叫你减肥你不听!”
“你还别说我,你看看这操蛋司机也真敢耍,这是开车呢,还是他妈耍杂技呢?”
“老胡咱们再不下车,胖爷就要归位了。”
胡八一笑道,“胖子,我和你说,这革命尚未成功,咱们还要努力,你再坚持坚持。”
“咱们要是现在下了车,还要走上好远,你想想红军过雪山爬草地时候是怎么坚持的,你眼下这点困难算得了什么。”
“实话告诉你,我特娘也快让这破车颠散了架了,要不你挪挪,让我也吐两口!”
胖子乐了,“老胡,要么说你是真能装。”
胡八一指了指最后一排的白宇和张起灵,“还是这俩小哥厉害啊,这么晃的路都能睡得着!”
胖子咂了咂嘴,“老胡,你说他俩该不会是亲兄弟吧?”
胖子这话刚说完,大巴车忽然一个剧烈的晃动,停滞不前了。
白宇正闭目冥思着第二块龙骨天书到底在哪里,只听耳边一阵七嘴八舌说个不停。
也是睁开眼睛冲着几人气恼道,“瞎特么聊什么啊,车都被你们给聊爆缸了!”
众人愣了愣,然后就听见车头司机焦急道,“完蛋,车爆缸了!”
转过头来对着车上旅人歉意道,“对不住啊各位,车坏了,走不了了!”
胖子几人面面相觑,“还真是爆缸了!”
“小哥,现在咋办?”
“要不你们再聊会儿,兴许就能把车给聊好了!”
听着白宇的调侃,几人都是脸色尴尬。
这时司机走过来道,“如果你们今天要到古兰县的话,估计只能渡河了!”
“渡河?”
“嗯,前边就有个渡口,不过今年水大,这片河道又比较窄,你们要想过河可以去那碰碰运气,运气好就可以在天黑之前到古兰县。”
众人看向白宇,“小哥,怎么说?”
白宇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还能说什么,走吧!”
……
一路上七拐八拐,这地方荒凉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不过没走太久,就听见前方水声如雷,
当到了近前,众人都是一惊,
先前明明听大巴司机说这片河道狭窄,此刻却见到这里的河面极其宽阔。
而且那水面浊浪滔天,滚滚翻涌的河水就好像黄色的泥浆,
至于那所谓的小渡口,早就看不见了。
郝爱国扶了扶眼镜道,“看来今年的水势很大啊,搞不好会引起泛滥!”
胖子撇了撇嘴,“它泛不泛滥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咱们今天得在这过夜了!”
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眼见着太阳就要落山了。
“不急!”
白宇环看四周,指着一处高地道,“去那里看看!”
可刚走了两步,天上忽然阴云一卷,刮起了阵阵江风。
众人穿的单薄,一个个都冻得瑟瑟发抖。
白宇从空间里提出两瓶白酒,分给众人驱驱寒气。
小胖和雪莉杨不能喝酒,就掏出些牛肉干嚼了起来,
几人边走边骂那司机太缺德,这指的哪门子路啊!
这时胡八一灌了些白酒,身上寒意稍退,
看着脚下滚滚黄河水,一时间又想起了那些曾经一起战斗的战友们,
只觉得心里压抑的很,忍不住扯开嗓子对着黄河大喊一声。
冷不丁一吆喝,将众人都吓了一跳。
可能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喊的是什么吧,只觉得喊出去心里就痛快了。
胖子最懂胡八一,当即也对这河面吆喝了一嗓子,
然后回头道,“老胡,现在到了黄河边上了,咱不得唱两段信天游啊?”
胡八一学着当地人的口音对胖子笑骂,“你一个胖娃懂个甚勒,憨得很,不放羊你唱甚酸曲,你听我给你吼两嗓子秦腔。”
胖子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