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冯恺无比意外,眼神中甚至有些惊愕。
“自称宋应星,说是不远数千里而来只为见上主公一面。”亲兵一五一十回答,这事实在太常见了。
如今成都乃至整个川西已经尽落于武锐军之手,面对深得民心的武锐军,川西各州县在接到公文的那一刻就大开城门欢迎武锐军地方驻军入卫,风平浪静,连零星抵抗都不带有的。
甚至可以说,这些归附的州县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确实是对朝廷彻底失望了,而且也清楚,在朝廷得知冯恺的所作所为却又无力征讨之际,整个川西实际上就已经成为武锐军的实控地盘,唯一缺的只不过是冯恺还没有派军队接收罢了。
现在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冯恺终于要彻底掌控川西作为自己的大后方,那么不管是无力抵抗还是为了在这乱世能保一方水土安宁,川西官员选择归附实际上并不奇怪。
一切只是水到渠成罢了。
按照常理来说,为了维护地方上的稳定,想要权力过渡尽量平稳的话,那么保留原有衙门,让明朝的官继续官复原职是最妥当的,然后通过时间的推移、考核再来决定官员的去留也是最合理的。
然而很显然,冯恺对于大明的那一套似乎很不爽,于是对原有官制进行改革,废除一些不必要的衙门,增设一些分化权力的部门,实际上是完成了一次川西官场的彻底洗牌。
这场洗牌,被剥夺执法权和征税权的州县正印官毫无疑问损失最大,虽然在地方上品级依旧最高,但是已然没有直接指手画脚的权力。
至于什么县丞、典薄、同知这一类的官位直接消失,通判则成了州刑院院正。
除此之外最大的变动则是吏员,谁都知道官府的正常运作靠的就是吏,比如一个县里面有六房之吏,俨然就是一个缩小无数倍的吏部。
然而权力被分化,吏员自然也就没了生存空间,于是州县属吏被一刀切,属吏没了不代表地方上就不需要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如果说官员是总揽,那么吏员才是真正办事的具体实施人员,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听起来厉害的一塌糊涂,可真要说起来,为祸地方最烈的乃是胥吏!
吏治,吏治,治国当先治吏!
所以川西各州县胥吏全部下岗,不少不服跳头和往日里作奸犯科,坏事做绝的胥吏直接抄家斩首,如此一来官场吏治之风为之一清。
原本冯恺打算用一年的缓冲期来实行公务员考试,然而竞争上岗的模式不得不提前,因为空缺出来太多的吏员岗位,吸引了太多太多的读书人。
谁都想在冯恺治下拔得头筹,从而为自己以后攀升打下坚实的基础,更何况是人就有从众心理,几个几十个的读书人从贼或许会让更多的读书人踌躇不前,但是大家都去了,自己不去?那他么不是傻?
而且在冯恺治下为吏和在大明为吏存在本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