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想换个身份出现在染染身边吗？”
“舅舅会同意吗？”花离妩又眨了眨眼，语气可怜。
帝凌敛着眉目，似乎是在思考。
本质上来讲，这件事他也有一半责任。如果不是他把花离妩逼的太狠，也不会发生后面那种事……
先前阻止花离妩见小外甥女，只是忧心会影响小丫头的情绪。
这一点花离妩也清楚，如果舅舅是真心不想让他见妹妹，他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可是他却见了不止一次。
“舅舅。你放心，我不会让染染认出我的。”
帝凌冷冷地扫向花离妩，“恐怕不行。”
直接浇了一盆冷水过去。
“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我岂不就成了从犯？”帮这混账小子一起欺骗小外甥女，他又捞不到什么好处，这可不是划算的买卖。
“好外甥，这件事舅舅确实也有责任，如果早早告诉你真相事情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似乎是煽情，说着说着却话锋一转，“但是那又怎么样，现在染染肯叫我舅舅，却不肯认你这个哥哥。我总不能为了帮你，把我自己也拉下水吧。”
花离妩表情一变，几乎是痛心疾首：“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明明这些事情他也有责任的，到头来却把自己摘了个一干二净，连举手之劳都不肯帮他！
帝凌邪魅一笑，“良心？我从未有过什么良心。”
花离妩真的无语到了。
转念一想觉得也是，他这舅舅，别说良心了，就连底线都没有。修罗王的名声是怎么来的？是烧杀抢掠得来的！不过也正是因为毫无底线不择手段的做法，才奠定了他在魅族无人敢惹的地位。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良知，才是最可怕的。
“舅舅。”
废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至于破口大骂，“如果认真数起来，您做过的那些事，不能让染染知道的简直太多了。”
“如果染染知道您在攻打异族时烧杀抢掠，纵容手下士兵胡作非为，她会怎么想？如果染染知道您为了斩草除根不留后患，连刚出生的幼童都不放过，会怎么想？”
花离妩恶劣一笑，“她一定会害怕您，从此不再愿与您接近，更不会愿意叫您，舅舅。”
最后两个字混合着热气从那张红唇中缓缓吐出。
帝凌神色陡然一变。
在他出手的前一瞬花离妩率先开口，“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这些话也绝不会讲给妹妹听，我虽然是您教出来的，但好歹没和您一样，连良心都没了……舅舅费尽精力培养我多年，我又怎么会拆舅舅的台？”
花离妩叹了口气，“妹妹总说我是疯子，她是亲眼看过我的疯，所以才不喜欢我了，但是她还不知道，我的一切，都是继承于您啊……”
“……”帝凌凉飕飕地瞄了花离妩几眼。
见对方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神情，叹了口气，冷冷地说：
“只要染染没认出你，我全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