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煜随手翻过一叠批阅完的奏折,看着上面用朱砂笔勾画出的痕迹,淡道:“那就打吧。”
“啊?”大太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打谁啊?
豢养女眷者应该是先丞相苏程衍,但苏程衍已经下狱了,听人说这几日关押先丞相的牢房里常有惨叫声传来,想来是已经用刑了,自然不用再追加其他刑罚。
可是这“协助犯罪者”,说的莫非是皇上?
天底下,哪里有臣打君的道理?
大太监眼尖,看到了桌面上那摊开的圣旨,隐约看到是封王的圣旨,不禁另眼看向苏煜。
这人比苏程衍还要可怕,竟然能把皇上逼到这种地步,苏程衍虽然猖狂,可也没有做出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可是……如果是皇上,那就应该另当别论了……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则如何让百姓信服?”苏煜又翻过一页奏折,向后趟了过去,“当然了,本相只是给皇上提一个建议,该怎么做,皇上自己拿主意吧。”
这话说的很宽和,好像真的在等苏祁自己考虑一样。
大太监看向苏祁,“皇上,奴才觉得大可以改为您被奸臣苏程衍蒙蔽,一时不察,错在奸臣苏程衍,绝不在您!”
苏祁暗叹一声,认命地脱下外袍,“皇兄说得对,天子犯法也当于庶民同罪。”
他倒是想躲啊,他敢么。
皇兄的意思,明显就是想教训他。
很快,外面杖责声起。
苏煜一个人坐在大殿里,翻看着苏祁批阅过的奏折,并未发现有什么差错,脸色缓和了些许,不过很快就冷凝了下来。
所以,这家伙不是没有能力做好这个皇上,而是单纯的不想做了?
外面。
苏祁咬着自己的手腕,把一声声痛呼咽回了肚子里,眼睛逐渐被冷汗蒙住,身后的痛却愈加清晰。
他看着里面的男人,看着他翻看自己批阅的奏折,本就不轻松的神经更加紧绷,万一叫皇兄发现什么纰漏……
虽然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看到苏煜的脸色变得冷冽起来后,苏祁心里咯噔一声。
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不应该啊……
“皇上,还有二十下,要不就算了吧,可千万别伤了您的龙体。”大太监一脸担忧,贴近苏祁的耳边小声道。
苏祁白了那太监一样,虚弱道:“继续。”
大太监摸了一把眼泪,“皇上以身作则,真是令奴才佩服。”
“……”如果不是皇兄就在里面,他除非是脑子被驴踩了才会硬让人打够数。
差点没把牙咬出血,终于结束了,苏祁被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寝殿。
夜,月凉如水。
有明月清风的吹拂,苏祁感觉身心舒适,但心里却有一件事放不下。
来照顾他的是瑾年,瑾年的脸色不是很好,明显还没有恢复。
苏祁颇为担心,“你伤还没好,休息一阵再来照顾我吧。”
“属下担心陛下,听说苏程衍入狱,陛下新封了一个新丞相,新丞相比之苏程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