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的少年不会改变,但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如果他真的忘记初心做了昏君……
想到这里,苏煜心里的火气已经上来了,这个可能他光是想想就觉得怒火中烧,如果是真的,估计他会忍不住把人揍死。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白落尘突然好笑起来。
他倒是觉得,这兄弟两个一个暴君,一个昏君,说起来很是合理啊。
可惜他没有毒舌的习惯,否则一定得打击这人一下。
“现在就走,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弟弟。”
苏煜沉着脸站起来,一片风雨欲来之势。
保佑千万不要是,否则他可能会少一个弟弟……
皇帝寝殿。
苏祁斜倚在长椅上,眉眼间满是疲惫,开端已经有了,马上将会迎来一场燎原之火,这火不知会吞噬掉多少生命,甚至包括他自己。
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疯狂呢?
或许只是为了那人幼时的维护吧。
偶尔记起的记忆中,虽然模糊的像是罩了一层雾,但声音清晰可辨。
戒尺挟着风声砸下,却没有打在他身上。
“以后哥护着你,谁也不能再动你。”
声音稚嫩,却坚定。
即便他惹了麻烦,那个人也是包容的。
“什么惹麻烦,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要护着你一辈子。”
“好,一辈子,一辈子!这辈子没完,哥你不许离开我!”
那天,依稀记得是夕阳如火,他和皇兄两个,互相许下了这个承诺。
可是说好的一辈子呢?
苏祁苦笑。
可能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吧,十几年白云苍狗,很多事情都在悄无声息中改变了。
但是他不愿意忘记那些幼稚却美好的承诺,哪怕坚守承诺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几日苏祁几乎没怎么睡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手里被别人塞了一张纸条时才反应过来。
是一张染血的纸条。
自从苏程衍下令,苏祁便失去了自由,外界的消息只能这么传进来。
“陛下恕罪,臣只能来世再向陛下尽忠了。”
瑾年的字迹。
苏祁猛然站起来,“丞相呢?叫丞相过来,朕要见他!”
“陛下找臣何时啊?”苏程衍阴笑着走了进来。
“皇兄,你不是说,只是身边缺人手,借瑾年几日帮你打理吗?为什么要……”
剩下的话他不敢说,更不敢想瑾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瑾年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人啊,旁的地方没看到什么长处,骨头倒是挺硬的,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他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的。”
苏祁捂着自己如同裂开一般剧痛的头,倒退两步坐在圈椅上,“我断了白南浔的粮草,他撑不过七日。白南浔一死,大军溃散,兵权就是皇兄的了。”
“皇兄手握重权稳坐丞相之位,从此任风雨飘摇屹立不倒,这昏君之名我来背,如何?”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