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一句话中被打乱,“不对,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白南浔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宫中宴会的时候。”
那岂不是……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怜心有些后怕的看着白南浔。
如果白南浔当真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的话,那岂不是……她入府以后的一举一动都在白南浔的注视下!
也就是说,如果她当真有什么动作的话,白南浔完全有本事把她悄无声息的弄死!
“没错,”白南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所以你该庆幸你没有动手。”
怜心如府后,他所有结果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这种最好的结果。
看来小丫头的魔力真是非同一般,竟然能让一个别有用心的人,放弃自己想要做的一切。
最麻烦的事情,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他这妹妹,倒是比他更高明。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怜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心中的防备,或者说她现在需要一个实质的慰藉。
“你娘亲和弟弟我已经让人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白南浔好像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一般,伸手从袖带里掏出一封信,“这是你弟弟写给你的。”
怜心眼睛一亮,忙不迭接过白南浔手中的信,急匆匆的拆开信封,在看到里面那熟悉的字迹之后,她眼前腾升起一层水雾。
眼泪落下,浸透了纸张,上面的墨水被晕开。
“扑通”一声,她猛然跪地,头也随之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心中一块石子终于落地,怜心声音有些嘶哑。
“谢谢王爷……”
“谢我就不必了,你们本就是无故被牵连进来的。”白南浔垂着眸子,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只是你如今身份特殊,暂时还不能离开这里。”
再怎么说,怜心如今是公主,又有皇命在身,断不可能让她就此离开,之后再杳无音讯。
所以怜心必须留在摄政王府,而且,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闻言,怜心点了点头,“王爷救我亲人于水火之中,怜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此等大事,怜心知道该怎么做。”
“如此甚好。”
皇宫。
一阵匆忙的脚步跌跌撞撞的跑入宫殿。
“皇上,出事了!”
“何事如此慌张?”苏祁皱着眉,垂着冷淡的眉眼。
“跑、跑了……”侍卫猛然跪倒在地,颤抖的低着头,完全不敢抬头看苏祁的表情,“怜心的家人都跑了……”
“什么?!”苏祁骤然睁开双眸,拂袖起身。“怎么跑掉的!”
“不、不知道……守着的人都被打晕了,等他们醒过来时,人已经不在了……”
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似乎已经做好了天授帝发火的准备。
然而面前的明黄色身影却只是定定地站着,眉心微蹙,不知在想什么。
看来摄政王府,比他想的好复杂。
“跑了?!”苏程衍恰好听见这话,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垂眸看着太监佝偻的身影,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叫你们把人死死盯着吗?怎么会跑了?一群废物!”他拿起一旁的砚台,狠狠地往太监砸去。
太监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砚台砸在自己头上,鲜血混着墨水顺着脸颊流下,他颤抖的姿态却没有变化半分。
苏程衍却还是觉得不解气,又随手抄起旁边的竹简。
就在他要继续砸人的时候,手腕却被苏祁握住,随即压着他放下手中的竹简,而后只听那人沉声说道:“朕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好不容易虎口下逃生,太监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苏祁再反悔,赶忙邀退了出去。
不过心下却有些意外,陛下和太监的关系,他看着怎么有点不一般呢?
太监走后,苏程衍的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祁的头更疼了,但还是一副好脾气的温顺模样,记忆中,皇兄的脾气本就不是很好。
“一定是白南浔发现了我们的意图……此计不行,还有来日方长,太学不是要招生了么,我们可以让白南浔那妹妹入宫,有了这个软肋,还担心白南浔不会乖乖就范吗?”
一旁的瑾年大无语。
现在的陛下太像一个奸臣,苏程衍才是皇上!这种构陷下属的法子,可不就只有奸臣才能想的出来吗?
苏祁又安抚了好一阵,苏程衍的脸色才和缓下来。直让苏祁忍不住感慨,皇兄脾气还是如同记忆中一样急躁。
当然,如果被苏煜知道,苏祁把他的暴躁认为成是没脑子,一定是会气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