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零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关于本世界线的发展】
【约2015年初:迦勒底的时间机器观测到人类未来的毁灭,人理修正计划启动,迦勒底开始在全世界搜集能够进行时间穿越的‘适格者’】
【约2015年6月初:路明非在高考之后的同学聚会上被迦勒底派出卡多克带走成为‘适格者(御主)’后备役】
【2015年7月17日:路明非18岁生日,初识玛修】
【约2016年初:迦勒底大爆炸、人理修正开始】
【此时还有约半年的时间】
☆故事的分割线☆
路明非宿舍内的情况现在很尴尬,尴尬的不是气氛,因为气氛方面有坂本真绫唱情歌拱火,还有不明真相跟着路明非卡多克赌钱赚了不少的吃瓜群众在瞎起哄。
罗曼一脸老父亲见着自家白菜突然被猪拱了的苦恼,卡多克似乎是在场知道内情最多的人,他嘴里虽然也在庆祝路明非生日,但看向路明非的目光不知为何却很是怜悯,大概是那种看着自己养大的小羊羔要被开膛破腹送上祭坛的牧羊人小孩般的怜悯,怜悯中带着些许的伤感,有好似更像牧羊犬在给倒霉孩子送行。
硬要说真正尴尬的人其实也就路明非。路明非讪笑着应付着吃瓜群众们的生日祝福。虽然没礼物只有祝福,但路明非还是很大方的将先前废柴师兄送的青岛啤酒拿出来开了。
罗曼特意提了嘴玛修现在才十五,正是介于高中生到初中生之间的年纪还没有成年所以不能喝酒。这让路明非更尴尬更有负罪感的同时,心底有些讪讪的想说自己总算知道这女孩的名字了。
玛修。
嗯,没听过的名字。至少路明非没听过,但仔细回忆一下的话,似乎偶尔能在记忆缝隙间的角落里一次两次的对这个女孩的身影有过惊鸿一瞥。但她的存在感确实有点低。虽然是美少女,但周遭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她的存在,以至于路明非来这快一个月了却基本没印象。
好像也不对,毕竟玛修很可爱外表是美少女,像路明非这样纯粹的颜党自然不可能不喜欢,只不过她一直不在主流圈子内,整个迦勒底的气氛都在有意无意的将女孩推到边缘,变成‘可有可无的平凡存在’。
十五岁这个年纪在迦勒底只有可能是执行部的御主,但路明非在各式各样的执行部体能训练课程上也没见到她过,路明非不觉这是因为玛修经常请假旷课什么的,一来她不像是那种坏孩子,二来执行部那些个据说是原海豹突击队特聘来的壮的跟熊似的教官们也不像是会怜香惜玉的样子。
跟平平无奇体测成绩基本垫底的的路明非不同,这女孩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神秘的气息。
路明非现在回想回想自己几分钟前的脑子一热的告白——不对那玩意与其说是告白,倒不如说是衰小孩习惯性的自嘲。
衰小孩跟抑郁气质美少年是不同,衰小孩往往从不会让人觉得自己很孤僻,因为衰小孩不仅孤独、但对他们而言更可怕的是被人觉得自己孤独,所以衰小孩们往往会非常开朗,他们会故意装傻,故意当个丑角融入气氛中去。
路明非小时候很喜欢看《新世纪福音战士》,他总觉得自己跟里面的男主角碇真嗣很像,都是那种爹不疼也不爱的衰小孩,都是那种有‘at立场’的男人。
但路明非不腼腆,他只是不要脸罢了,碇真嗣忧郁自闭没错但他可是成绩好烧的一桌好菜还会拉大提琴的中性美少年,而他路明非只是个有点提前从中二病进化成高二病的衰仔逗比罢了。
因为不指望也不觉得能够得到回报,所以什么都可以当成玩笑萌混过关。路明非就像一只渴望与人接触的小刺猬,缩成了球,想跟人接近又怕伤到对方伤到自己。
他所谓的表白里实际上是习惯性带上了自嘲自己四斋蒸鹅心的意思在里面的,正常人就算听不出来也会一笑而过的对吧?但这路某人第一次见面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妞儿居然答应了。
能触碰到内心深处的人要么是脸皮够厚不怕刺猬球上的刺的,要么就是完全不介意自己受伤的人、又或者是早已伤痕累累所以向来是无所谓了的人。
“”
路明非低下头,假装在研究玻璃杯里被打碎扔到啤酒上飘着的冰球,实际上在用视线的余光偷偷的窥视着玛修的侧脸。
女孩的头发是不自然的淡紫色,她的气质有点虚无缥缈,不是那种仙侠片里用来形容漂亮神秘的仙女姐姐的缥缈,而是一种非常‘轻盈’的感觉,司马迁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虽然比喻很奇怪但玛修给路明非的感觉就是司马迁嘴里的那种“轻于鸿毛”的感觉。
每个人都与这个世界联系着,人们都像是身上长着线与世界连起来的人偶,但玛修身上的线很少也很轻,她就在这里,又好像根本不曾存在过,如果哪天消失了肯定也是如风、或者是如河边被吹散的蒲公英花瓣一般
该死的。路明非在心里暗自骂自己,一想到蒲公英跟文学少女的要素,他脑海里又冒出来了陈雯雯穿着碎花裙在河边的蒲公英旁散步的模样了。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心爱着着陈雯雯,还是说他只是一只单纯的舔狗——路明非其实觉得自己应该只是一只单纯的颜狗罢了,班上漂亮的女孩不少,他有好感的也很多,陈雯雯唯一特别的地方是对他温柔。路明非有时候也觉得自己喜欢的其实不是陈雯雯,而是那份温柔的对她好的态度罢了。她是或许不是唯一一个,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