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感受到一个明显的滞留。
裁判示意,有效得分。
观众尽情鼓掌。
二本了。
狩野成树又后退了几步,他没想到自己这两分居然丢得这么快。
作为队里的副将,众多弟子的大前辈,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
这种视线是他们希望自己能赢,希望自己能战胜对手。
这是期盼,也是自己的目标。
第三回合。
双方再次入场,站在起始线上。
双手握住刀柄,身体保持住中段构。
话语都是多余的,尽力展现自己的实力才是剑道比赛。
楠缪丸没有犹豫,果断送足上前,竹刀挥出,直指对方中胴。
他的速度很快,狩野成树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迅速后撤,毫不犹豫摆剑回击。
一道道连续斩击持续交打。
剑影疾驰而过,轨迹难以寻觅,激烈的撞击声让观众的眼睛不由自主投入专注。
啪——!
响亮的一声,两者的竹刀碰撞在一起,刀镡向抵,互相朝着对方用力。
楠缪丸趁机笑道:“不用用你们的霞神道流的技巧吗?”
狩野成树听到了,但两人因为裁判的示意,快速分开。
等再度交手的时候,狩野成树摆开他的竹刀,又疾速回转,大喝一声:“击手!”
楠缪丸将竹刀斜置,“啪”的一声,又正巧不巧的挡下。
回敲、反打、击胴,一刀一击,毫不拖泥带水。
回击之中,双方的竹刀再度对峙,脸对脸贴近。
楠:“不用吗?”
狩野:“不用,剑道就是剑道。”
楠缪丸再次笑道:“不用可就来不及了。”
他转动手腕,使斜下状态的刀刃转变为水平状态。
脚步一踏,往前一推,双手猛然发力。
双手下挥,正击!
被推开,稳住下盘的狩野毫不松懈,防下,反手一击敲打,同时后撤,又将自己与对手的身位拉开。
双方重归初始的试探阶段。
两人都很快回转至中段的架势,裁判示意,这回合时间将要结束,超时这回合将被喊停。
楠缪丸脚步前压,剑尖摇晃摆动。
给予连续的试探压力。
左边,还是右边?
狩野面罩内留着汗,这会儿棋差一招自己就输了。
两人的剑尖不停上下摇摆,身位同时一前一后,看得观众们着急心紧。
外行看不出来。
但其实楠缪丸好几个seme都被狩野识破。
seme
剑道有打面、打手、打腹、刺喉、反击等等攻击方式。
而各个方式也会衍生出不同的角度。
一个seme,就有无数种出手的机会,可以对对方造成多个方面的压力。
而修习剑道,就需要从seme中判断出对手应该出手的方向。
如果判断出错了,那就是丢分。
狩野毕竟是五段选手,一般的seme还真没法难住他。
楠缪丸刀尖右摆,重心向左。
他重心移动,狩野便迅速判断,是左边。
剑尖右摆只是个假动作,在出手的那一瞬间对方会迅速反手。
不过,就在此时。
楠缪丸带着竹刀忽然一个滑步向前压出,由于平时学习的是古流剑术,狩野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他是要贴身,向后一撤。
他身体刚一动,脑袋里就意识到了不对。
狩野成树瞳孔狠狠一缩,汗水沿着鼻梁滑下。
糟了!
“破绽。”
楠缪丸没有放过这个好机会,左右手内旋剑柄,双手实握,脚下一踏,整个上半身跟随笔直的竹刀鱼贯而出,同时大喝一声:
“胴!”
击中了腹部的护甲,楠缪丸迅速回正姿势,保持残心。
三位裁判同时挥旗,示意得分,观众席掌声雷动。
“厉害,的确是冠军实力。”
双方选手相互行礼。
楠缪丸在面罩笑着说:“侥幸侥幸。”
“本以为输给后辈会觉得很没面子,但被拿了个三本输得这么不体面也就没了什么不甘心的。”
狩野摇头说着这些,便转身下场了。
上杉櫂在裁判身后看得既认真,又不那么认真。
他心想的是,自己这个大将反正是最后一位,师兄们又那么厉害,拿过两次冠军,躺赢就是了!
楠缪丸从了过来:“小师弟,该你上场了。”
“?”
上杉櫂听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疑惑地侧头看着众位师兄们。
“我不是大将?”
“是啊。”
“不是说好了?大将就应该在大将位。”
“是这样,没错。”
上杉櫂怀疑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师兄们之前说的话:“意思不是,我这大将是最后一个?”
“怎么能这么想,”湖心镜见说,“大将当然是对阵大将,对方第一个副将下场了,第二个就是大将,你楠师兄偷偷看到的顺序,我们也很实诚,这第二个位置不就是你的了?”
还能这样的?
上杉櫂还想这摸鱼,看来是摸不成了。
行吧,上场就上场。
观众席。
记者宫田和弘在关注无心道馆这边第二个选手是谁,等看清楚上杉櫂出场后,很是诧异:
“他不是大将吗?怎么第二位就出来了。”
他的同事兼好友江腾七彦问:“这很奇怪?”
宫田和弘:“第二个出大将没什么奇怪,但他是没出过手的人,无论实力大小,不应该留到最后成底牌吗?因为现在还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几何,很多队伍不知道怎么处理他,战术价值很高的。”
江腾七彦:“但对我们来说这不正好?观众和我们的读者都想知道他的实力怎么样,这场战斗参与下来,稿子是有的写了。”
宫田和弘点头:“这倒是不错。”
上杉櫂在裁判的示意下,站到了起始线。
对手,是28岁五段,目黑区霞神道流队伍的大将前原武彦。
听说,从高中时开始,就异常厉害。
打玉龙旗甚至以一敌七,相当传奇。
28岁的五段,还是从东京23区赛里选拔出的大将队长。
上杉櫂戴上护具,从跪姿的状态站起,手握竹刀。
“你叫上杉櫂是吧?”
上杉櫂没想到准备阶段他会想自己搭话。
“嗯,是的。”
“那就好。”
前原武彦转身,忽然举起手,向裁判喊话道:
“裁判,我弃权。”
练剑道本来就是靠吼的,他又喊得很大声,在喇叭的作用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场馆。
宫田和弘准备写稿子的钢笔都挺了下来,眉头蹙紧:
“我没听错吧,弃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