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端着小酒杯,看着其他人大口大口的喝酒,那感受……不提也罢!
现在元晟同意他晚上喝酒,那他还去外面干毛线啊,虽然元晟不让他多喝,可到时候上了酒桌,他有的是机会。
张荷跟李淑云,平时都喜欢喝葡萄酒,家里有足够的葡萄酒,就是给她们俩喝的。
仆固贤对葡萄酒没兴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淡淡的,跟糖水一样,那根本就不是男人喝的酒!
“叔父,听那些商队说,大宋汴梁的大年三十儿,还有元日,可热闹了!”
此时仆固贤来了精神头,跟着元晟说起了中原:
“听说大宋的官家,也会跟着一起与民同乐!”
“与民同乐?中原饥民遍地,老百姓愚昧无知而又食不果腹,面黄肌瘦又衣不蔽体的老百姓,这个冬天能不能熬过去都不知道,哪来的什么与民同乐?”
对着中原王朝,对于矬宋,元晟一点好感都没有,内心里满满的都是鄙夷:
“北方跟契丹野人的战争,消耗的是矬宋的国力,钱粮从哪来?精锐能打的禁军被消耗殆尽,该如何继续跟大草原消耗下去?
这些问题,就赵恒那个在深宫之中长大的,他能解决?笑话!
政事堂的那些老家伙们,一两年换一茬,他们打压武人,压榨老百姓倒是行家里手!”
“呃……”
仆固贤顿时无语了,这天儿是真的没法聊了,上来就给聊死了!
“赵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李淑云对矬宋同样没有好感,可以说是对中原王朝死了心:
“汴梁之繁华犹如梦幻,人口之众乃当世第一,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西域,西域人的死活,他们漠不关心!”
“繁荣的是士大夫阶层,是那些权贵,跟老百姓有什么关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元晟对这个蒙昧的时代,实在是一点认同感都没有:
“管他们死活,咱们好好的,在西域地区打牢根基,过咱们自己的日子,这才是正经!”
“叔父,在这西域地区,咱们安西元氏,也是一个大势力,我觉得,咱们应该先向东,拿下沙州,把沙州作为咱们的基业!”
仆固贤立马就来了兴趣,这小子熟读史书,又时常跟在元晟的身边,天天跟西风铁奴他们厮混。
到了如今,仆固贤跟铁奴他们一样,都是有些膨胀,认为在整个西域地区都可以,他们都可以为所欲为:
“叔父,西域不同于中原,在这里,只要咱们足够强大,那些弱小部族,都会臣服于咱们!”
“想什么呢?啊?咱们河湾地一共才几个人?心里没点数?”
元晟听到后,没好气的瞪了仆固贤一眼:
“贤儿,你给我记好了,在现阶段,咱们明面上的敌人,只有喀喇汗国,明白吗?”
“叔父,高昌城那边,还有北庭那里,您别看他们人多势众,其实就是一盘散沙!”
仆固贤对高昌回鹘,那是满满的鄙视,根本就瞧不上那些位高权重的高昌回鹘权贵:
“很多的回鹘权贵,都是些目不识丁的莽夫,眼里只有他们自己的部族。
他们之所以调集兵力,是怕喀喇汗国打过来之后,就把他们的部众与牧群给抢了。
听说,喀喇汗国那边,那些天方暴徒们,根本就不会留信封佛教的权贵活口!”
“不要着急!慢慢来,咱们在河湾地这里看着就是了,喀喇汗国的主力,还是会部署在边界上!”
元晟笑呵呵的端着茶杯,看着眼前野心勃勃的仆固贤:
“贤儿,在中原地区,每当群雄逐鹿的时候,最后问鼎中原的,永远都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个!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这才是那些成功人士们,一向所坚持的策略,最早出头的人,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
别说是仆固贤,就是张荷跟李淑云,都是震惊的看着元晟,这样的言论,堪称惊世骇俗。
仆固贤的内心里,同样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叔父,此乃谋国之策……可是咱们元氏之家学?”
“什么家学不家学的!让你多读史书,多从史书之中寻找道理,就是为了让你去对比,然后再去总结经验!”
元晟哪里有什么家学,他不过是照搬了历史上老朱的经验,在这里侃侃而谈罢了:
“读史可以使人明智!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仆固贤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元晟深施一礼:
“叔父,侄儿受教了!”
“自家人说说话,哪里用得着这些,行了,上菜吧,咱们今天早点吃年夜饭!”
元晟摆摆手,让后看向张荷:
“先让他们上饺子,每个人都必须要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