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开始大着舌头絮絮叨叨,便拿去了她的酒杯,坐在她身侧,温柔的唤她的名字:
“沈悠菜。”
“嗯?”
她给了他极好的反应,神色有些迷离,但目光并未涣散:
“怎么了,白白。”
周慕白按住了她作势要起来手舞足蹈的肩膀,轻声道:
“聊聊天吧,沈悠菜。”
果不其然,某人极其乖顺的坐了回来,扬着一张小脸,冲她笑:
“好呀,聊什么呀?”
“聊你,聊我们,聊……你在国外的生活。”
这时的她防备心已经彻底放下,蹭着他的手臂瞎嘟囔:
“国外的生活有什么好聊的呀,她对我不好,我……我怕她……她……她不给我饭吃,呜呜呜……”
虽然早已经知晓,可真正从她的嘴里听到,周慕白仍旧止不住的心疼。
他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自己:
“沈悠菜,我是谁?”
沈悠菜还有些莫名其妙,大着胆子戳了戳他的脸:
“你是白白啊,周慕白。”
周慕白继续循循善诱:
“看清楚了?是你从小信任的周慕白,是吗?”
沈悠菜点了点头,还亲昵的蹭了蹭他:
“是啊~”
周慕白神色动容,松开她的肩膀,修长手指拂过她的脸庞,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
“所以,现在为什么不信任我了?在f国的那些事,为什么不肯跟我说了?为什么呢?沈悠菜?”
沈悠菜本身就只喝了两口,这会儿风一吹,酒已经醒了不少。
可是,她不想醒。
至少醉着,她才能把不曾示人的卑微宣之于口。
“我……我已经不是单纯的小白菜了。”
她借着仅剩的酒劲儿撇了撇嘴,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他手上砸:
“从小你们就在说,小白菜天真单纯傻得可爱,可是,在国外呆的那几年,我学了很多不想学的……”
她悲情的看着他,面露痛苦:
“16岁时,为了重获光明,我被迫把偷偷放水给我的教练打进医院,却因为下手太重,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17岁时,为了提前架空职业经理人,我雇佣了商业间谍,把那些为我好,为我守江山的人通通送了进去,就为了股权变现不被阻挠;18岁时,为了躲避那些所谓叔叔伯伯制造的街头暴乱,我眼睁睁的看着保镖为我冲锋陷阵,横死街头;就连回国之前,我差点遭了别人的毒手,第一反应就是——弄死他。”
说着,她突然笑得很惨,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白白,我黑暗的如同我的画风一样,血腥、暴力、肮脏,你不会想知道的……”
周慕白心痛无以复加,所谓的商业战争,铤而走险,究竟给她的小东西带来了多大的痛苦!
再也没忍住,他长臂一伸,拥她入怀。
伴随着她越来越大的啜泣声,他喉头一酸,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一字一句道:
“沈悠菜,你不说,怎么就知道我不想呢?”
我怎么会不想知道呢?沈悠菜?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你经历的一切啊,沈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