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大家子亲友在客厅里聊到很晚。
聊生活、聊学业、聊工作、聊变化。
聊没有沈悠菜以后的生活。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沈悠菜才意犹未尽的托着下巴提醒道:
“天亮了哎!大家确定不要去补觉?”
说着,她还恃宠而骄,一副大家长的模样,点出了几位社会的栋梁:
“那个,江哥哥,一晚不睡,确定实验数据不会出错?”
“还有白白……哥,和爸,做手术不会抖?不会被患者投诉?”
“尤其是你哦,干爸,院长带头翘班,不太好吧?”
周祎、顾然,连带着江思辰摆了摆手,不再坚持,上楼睡了。
几位女士,包括古月月怀里已经睡了一觉的小婴儿,也都打着哈欠上了楼。
沈文馨还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步三回头。
唯有周慕白,抬头捏了捏眉心,无奈道:
“叫我什么?”
沈悠菜之前就知道,他的手指白皙修长。
如今多年不见,再加上长期消毒的缘故,他的手指,连带着指甲,都透着一股不同于常人的白,轻而易举便吸引了她的视线。
“什么叫你什么?”
沈悠菜小时候是真傻,这会儿是装傻:
“当然是哥了,难不成都这么大了,还叫你白白呀!”
周慕白靠在沙发背上,单手扯开了几颗白衬衫的扣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眼睛将眯未眯的看着她:
“你是说你大,还是说我老?”
沈悠菜吸了口气,耸翘的鼻尖跟着一动一动的。
什么叫说他老?
她有那么直白吗?
想听她叫白白还不直说,果然狐狸精一般的男人!
不过,想起他和林意浓,沈悠菜还是没能叫出口,叹了口气,也跟着窝在了沙发里,侧靠着,抬眼看他:
“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加上在京城的那几天,周慕白已经太久没休息。
这会儿惦念了许久的小东西就在自己身侧,他心里出奇的平静,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愉悦和轻松,仿佛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问什么?”
陪着说了一夜的话,他嗓音有些哑。
沈悠菜仍旧保持着侧靠的姿势,白嫩的手指揪住回国前法语老师帮她烫的卷发,卷啊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你和林意浓……”
她一句话还没问完,刚刚还在眯眼假寐的周慕白倏地把眼睛睁开来,就那么直直的和她四目相对,表情凝重了很多,出口是显而易见的故作轻松:
“沈悠菜,你挺记仇啊。”
沈悠菜跟着身体坐直,继续装傻充愣:
“谁……谁记仇了!ho?”
周慕白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确认她就是在骗人时,叹了口气,突然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按住了她的脑袋:
“沈悠菜,你是猪吗?”
如果是六年前,那她就认了!
可如今,她怎么也是19岁的花季少女,所学课程均为a,事业初起步便崭露头角。
她是猪?
猪会这么多就奇怪了!
“白白”,她无意中将最亲昵的称呼说出了口,顶着头上的手掌,表情认真:
“你和她结婚了吗?”
说完,她怕他看出自己那点儿不可告人的小心思,还赶紧眼神乱瞟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