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泉城国际机场。
时年十九岁的沈悠菜拉着行李箱,一身俏丽的短裙,双腿白嫩细长。
站在出口处,她将高挺鼻梁上的墨镜往下扒拉了扒拉,露出了她精致得只有巴掌大的小脸,一张樱桃粉嫩小红唇嘟着,低头看着手机屏幕。
十分钟前,她的编辑就告诉她已经来接机的路上了,可是现在,仍旧一点儿影子都没有。
她人懒骨头懒的趴在行李箱的栏杆上,极其怕热的窝在机场的空调下面,随手把身后的大波浪长发挽成了个丸子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四处乱瞟,小手还点着下巴。
“阿芙!”
终于,她的那位性别男、性取向也是男的、比她打扮的还要青春靓丽的编辑god姗姗来迟,上来就给她来了个贴面礼:
“我的大阿福,你可比视频中的还要漂亮啊!”
沈悠菜拿出纸巾,很是龟毛的擦了擦被他碰到的脸颊,不免嫌弃道:
“oh-my-god,我到底是为什么回了国还要接受这种我不能接受的外国文化,还有你,好好的一中国人,净整这些没用的。”
god之所以给自己在漫画届取这样的名字,就是为了前半句。
oh-my-god,真是听着就让他有成就感。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他就是独一无二的上帝!
“哎呀行了行了,你这样会让人家很心碎碎的。”
god翘着兰花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伸手接过了她的行李箱:
“走吧,我的大阿福,房子给你找好了,就在你要入学的s大旁边,精装修两室一厅,采光一级棒!oh~不要太感动,毕竟我是要你以赶紧连载为代价~”
沈悠菜嗯啊敷衍着跟上,却在看到他的那辆只有俩座娘里娘气的粉色超跑时,顶着鼻梁上的墨镜无语望天:
“要命!我的行李箱坐副驾,我坐哪儿?”
god后知后觉,摸了一把泛着光的大油头,试探着给出了解决办法:
“要不,麻烦我们的大阿福打个车?我开慢点,保准你跟得上!”
沈悠菜有些气不顺,早知道她还等啥!
挥挥手让他先上车,她拦了辆出租车跳了上去,跟司机大叔指了指前面那辆屁股冒烟、无比骚包的展示轰鸣的粉色小跑:
“麻烦跟上它。”
司机大叔还以为听错了:“跟……跟上?”
沈悠菜有些头疼的解释:
“放心,他是我朋友,行李箱还在他那儿。”
“哦哦哦,好的,我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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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直正午,阳光刺得人厉害。
沈悠菜却固执的没有再戴眼镜,而是落下车窗,顶着日光,一点一点的扫过两旁的景色。
犹记得,那年她被她的生母带离这座城市时,也是这样的六月,这样的日头。
更是一模一样的,前路未知的心境。
当时她只想着,一个月就能回来了。
可是这一等,就是六年。
六年了。
摆脱枷锁和束缚,她自由了。
也终于,借由自己的力量回来了。
只是不知道,她的父母、干爸干妈、她的姐妹,还有……他,都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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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机场外环南路。
去往自己的母校京城第一医科大学参加心外科交流大会的周慕白正在回泉城一院的路上。
去年,他提前一年完成八年一贯制博士学位,不顾导师的挽留,坚持回到泉城一院规培。
作为近几年心外科崭露头角的人物,时年25岁的他,早已获得了国外超一流大学的进修名额。
无疑,全都被他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