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过之后,就在众人刚准备起身的时候,正好小黑从外面飞了回来,还真是巧了。
霍嬗招招手,孙尚递上皮革,霍嬗把皮革放到左肩上,小黑在厅中盘旋一圈后落在了霍嬗左肩上。
霍嬗取下小黑脖颈处挂着的小竹筒扔给张安世,张安世和和田千秋行礼躬身后离去,在侍者的引领下前往准备好的厅室。
霍嬗等人又闲聊了一会以后一起往厅室而去,路上霍嬗想起一事问了问:
“不知危须国主这几日可有察觉到兵马过境?”
霍嬗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对危须国,霍嬗其实并没有报什么期望。
人员太少,地盘却不小,防御工事不强啊,而且地盘虽然不小,但是也没有完全覆盖到北山脚下。
所以危须国什么也没发现了的话,霍嬗也并不奇怪。
“兵马过境?小王并未发现有哪国兵马过境啊!”
果然如此。
“昨日来时,本侯在东北方七八十里处,遇到了龟兹国三千兵马,不过不用担心,这三千兵马已被本侯给灭了。”
危须国主面色微微有些变化,只不过是愣神,惊讶的状态,龟兹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很强大的国家,影响也很深。
霍嬗不等他做出反应,直接走了。
来到厅室,霍嬗刚进去,就看到张安世和田千秋两人正在铺开地图,在上面做着标注,旁边还有一群人正在制作简易沙盘。
霍嬗对着行礼的众人点点头,然后走到放着信件的桌子旁,拿起情报看了起来。
情报很简单,散步在东且弥西边各方的两军六部,以及东边的曹宗都传来了信息,匈奴开始行动了。
只不过两边传递的信息有所不同。
镇西军和镇域军分布的情况非常简单明了,以东且弥正西为方向,往北分别是镇西一部,二部,三部,往南分别是镇域一部,二部,三部。
成扇形分布,在西边把东边的东且弥给围绕了起来。
而镇西三部和二部传来的消息是,匈奴派出两万兵马,一万匈奴,一万属国军,正朝他们赶来。
而镇西一部并没有发现有敌军向着他们而来,镇域一部也是一样。
而镇域二部和三部的消息与镇西二三部等同,两万兵马,一万匈奴,一万属国。
不过最南边的镇域三部传来了一个特别的消息,有一支两万人的兵马,正朝着东且弥的西南方偏南向前行。
如果霍嬗所料不错的话,这两万兵马应该是奔着他来的。
而曹宗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有三万兵马,正冲着他们而来。
霍嬗在心里算了一下,四个两万,再加一个两万和一个三万,总共是十二万的兵马。
而匈奴军中,现如今差不多是有十五万的兵马,所以说还有着三万的兵马并未采取行动,在东且弥待着。
霍嬗有些想不太明白,镇西一部和镇域一部,匈奴为何没有采取行动,难道是因为兵力不足?
霍嬗看完以后,沙盘还没有制作好,他走到地图旁边看了看,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你们说匈奴四处出击,兵马都相差不大,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张安世皱着眉思索着,他也想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霍嬗背着手踱着步子,看到地面有一个小石子,拿脚玩弄了起来,接着突然说道:
“诱敌深入?”
张安世眼睛一亮,然后看了看地图后说道:
“确实有这种可能性,而且还不小。”
“哦?说说。”
“匈奴派往曹宗的兵马,以及往西南方前行,可能是来找我们的兵马,应该是常规派遣。
攻破曹宗,可以直入车师,然后对我方军户采取行动,他们应当还不知道他们的一万兵马被老路给吃掉的情况。
等这条路打通了,随便派两万兵马过去,就能对我军户有很大的威胁,当然,这只是匈奴以为。
至于疑似来寻找我们的两万兵马,也是常规派遣,他们不可能让我们一支兵马在天山南侧肆意横行。
他们也怕我们在这边拉拢到西域诸国,平添我方的战力。”
霍嬗点点头,他对于张安世的想法也很是认同。
“那这八万兵马呢?”
“据臣的估计,匈奴派出八万兵马,盯着镇西镇域二三部,只留了一二部没有采取行动。
而且在一二部前方,有一个很大的空档,他们中军还剩下三万的兵马,这对于我军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他们应当是想要引诱我军进攻,然后派出去的这八万兵马回援堵住退路。
东且弥地形,东南两面天险阻路,南边远一些,但还有去往曹宗处的三万,他们只需要堵住西北两面,就能吃掉我军的两一部这两万兵马。”
霍嬗呵呵一笑:
“他们就这么有自信?
这个右谷蠡王还是个学兵法的啊!
以中军诱敌深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所以说,他这三万中军兵马,应当不在东且弥了,在北边,可对?”
张安世笑眯眯的点点头:
“应当差不离了。”
正好此时简易沙盘修建好了,工匠们离去,田千秋跑过去开始在简易沙盘上标注敌我兵马的位置。
等标注完了以后,霍嬗走过去看了看,淡淡的问道:
“还有吗?”
耳边一阵风声响声,小黑落到了沙盘上,霍嬗看着他落下的位置,露出一个笑容。
小黑落下的位置,正好就是东且弥匈奴中军所在的北边差不多一百二十里处。
霍嬗转头看向张安世:
“他们就这么有自信,能够吃下我们?”
张安世想了想,然后说道:
“确实有机会成功,而且胜率很大。”
“讲讲。”
“首先,匈奴用来引诱的是中军是匈奴帅帐所在地,我军一旦攻破,此战就直接定鼎了。
匈奴兵马是三万,我军兵马是两万,这一小段的局势里,若是真打起来,我军的胜率会很大。”
霍嬗点点头,确实是非常的诱人,这可是中军啊!
“敢以中军为饵,右谷蠡王胆子挺大的。”
张安世听到后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
“其次就是地形,刚刚说过,然后就是兵马悬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