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好像一直很缺钱。
书里。
大家也聊起了老尼尔。
克莱恩叹息道：“老尼尔也很可怜，妻子过世得早，孩子也不知道在哪个城市忙碌，生病之后只能孤独地、无助地躺在家里。”
他明明只是简单地感慨，但是公司的文职人员罗珊却懵了：“老尼尔什么时候结过婚？”
这一章到这里戛然而止。
读者们一下子愣了。
“不对劲，我感觉有些不妙。”
“不对啊，在克莱恩来公司之前，老尼尔就是这里的员工，但是这里的员工居然不知道他结过婚？”
“老尼尔一定有秘密！”
这些读者已经习惯在评论区去交流了。
但是也有人迫不及待地翻开了下一章。
果然，事情向着不妙地方向发展。
克莱恩在上个月的时候去过老尼尔的家里，那时候老尼尔的家里有一架钢琴，他说他去世的妻子喜欢音乐。
但是罗珊等人很早之前去老尼尔家里的时候，他们家是没有钢琴的，而且他们一直以为老尼尔是单身！
这特么对不上啊。
克莱恩作为占卜家，利用自己的异能占卜出来老尼尔的状态不对。
“我的天哪，老尼尔不会是失控了吧。”
失控，是诡秘之主这本书里面的设定。
普通人通过服用魔药升级，成为非凡者，并获得称号，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些人在获得超能力的同时，也面临着失控的危险。
丧失神智，变为怪物。
只有克莱恩从自己老乡罗塞尔大帝那里学来的扮演法，能够缓解这种症状。
因为诡秘之主的设定，升级之后是有对应的称呼的。
比如克莱恩的升级路线，在序列9的时候，称号是占卜家，那么他就需要去扮演真实的占卜家，从而来消化魔药，巩固境界。
后来克莱恩曾经把这种方法教给了值夜者小队的同伴。
当时大家都大为震惊。
只有老尼尔，好像有些失魂落魄。
“老尼尔的状态不对，他好像失控了！”
于是一群值夜者小队冲向了老尼尔的家里。
老尼尔家中的门紧锁着，但是却有美妙的声音传出来。
就在大家迟疑于这声音的时候，克莱恩看见，在正门下方的缝隙里有汨汨的水流涌出。
这水流先是透明纯净，继而染上了赤红，鲜血一般的赤红，浓郁到极点的赤红。
读者们心里咯噔了一声。
他们知道，老尼尔失控了。
“邓恩，你们来做什么？”老尼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队长邓恩用醇厚的嗓音不急不缓地回答道：“听说你病了，我们来探望你。”
屋内一下变得安静，过了几秒，老尼尔愤怒又惶恐地嘶喊道：
“不！你在撒谎！”
不等克莱恩等人开口，他的语气霍然变得软弱：
“是的，我知道我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原来老尼尔是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劲的。
他的声音带着哀求：“一直以来，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我最多，最多就是报销一点不应该报销的费用，我真的没做过坏事！”
“克莱恩……我告诉过你窥秘人的格言是‘为所欲为，但勿伤害’，我始终坚持着这句话，宁愿忍耐，宁愿等待，也不会去做伤害到别人的事情……”
是的，每一个职业都对应着一条格言。
而老尼尔的升级路线，第一级就是窥秘人，这个职业的格言是为所欲为，但勿伤害。
屋内的老尼尔苦苦哀求着：“求求你们回去吧，等明天我就好了，明天我就可以正常上班。”
他一直是一个温和的人。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邓恩问出了老尼尔在做的事情。
他居然想要复活自己死去的妻子！
一个只有序列9的最低级的非凡者居然想要复活自己的妻子。
这，很扯淡。
但是对于一个爱妻至深的人来说，他宁愿相信有这样的奇迹。
最终，值夜者小队还是进入了老尼尔的家中。
然后，他们看见老尼尔家的地板、天花板、圆桌、钢琴和椅子之上也全是恶心的、黏稠的、血色的、有密密麻麻黑色短毛的液体。
而老尼尔花白的头部吊在半空，通过粗壮的黏液与天花板相连，额头和脸颊则分别长出了一对眼睛，冷漠的、没有睫毛的眼睛。
他已经变成了怪物。
诡秘之主的设定，就是失控就会变成怪物。
这是里面的克苏鲁元素。
但是老尼尔还是在说：“你看，我真的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面对值夜者小队，老尼尔最终还是清醒了一些，他发现自己已经变成怪物了。
他突地露出慌乱的、讨好的、畏惧的、胆怯的笑容：
“让我离开吧，我会进入深山，不再出现，我不会伤害到任何人，我只安静地尝试我的仪式，真的，放我离开吧，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他在哀求着。
但是最终，邓恩还是掏出了自己的手枪。
“邓恩，你还记得我曾经救过你吗……”
“克莱恩，你还记得我每天都教导你神秘学吗？还记得我们讨论怎么报销费用的事情吗？还记得我给你弄手磨咖啡吗？还记得我们一起对付失控的代罚者吗？”
就在老尼尔的哀求声中。
砰！砰！
两枚银色的猎魔子弹飞了出去，一前一后地扎入了老尼尔的头部。
克莱恩看见那张异常熟悉的脸庞露出绝望的神情，看见他的头盖骨被掀了开来。
是的，这一段没有任何纠结，方澈（乌贼）的文字就是那么冰冷。
一个和主角如此亲近的人，就这样死掉了。
克莱恩木然地看着这一切，耳边却响起了队长邓恩的声音：“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然后，这一章就结束了。
读者们：“whatfuck！”
有些读者瞬间变脸了。我可是刚在网上说了你不刀人啊朋友！你回头就给我整死一个？
“老尼尔居然就这么死了？”
“作者的笔触冰冷的就像是主角在路上踩死了一只蚂蚁！”
“啊啊啊啊，老尼尔是个好人啊，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就是死的很突然。
老尼尔的死，在悲伤中，透露着无奈。
老尼尔一直想要复活自己的妻子，但是在认识克莱恩之前，他根本不知道扮演法，所以他的境界一直没有提升。
等他知道扮演法的时候，他已经很老了。
已经没有机会去升级了。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老尼尔失去了神智，变成了怪物。
“突然觉得很悲伤。”
“我甚至能想象到老尼尔那怯懦的笑容。”
但是这还没有完，还有下一章。
下一章，是老尼尔的后事。
他确实是一个温和的人。
他所进行的复活仪式，需要大量的活人鲜血，但是老尼尔从未伤害过其他人，他一直在抽取自己的鲜血，一次一次地积攒，用仪式魔法保存。”
而他的墓志铭是：“如果不能复活她，那么就去陪伴她。”
fuck！
真的看到这个墓志铭，老尼尔这个人在大家的心中反而活了过来。
一个热爱妻子的人，一个从不敢伤害别人的人。
就这么死了！
不知道多少读者，在评论区陷入了激烈地讨论。
大家最不满的就是，这个方澈仿佛没有感情一样。
那他妈是克莱恩的伙伴死了呀，这在电视剧里是要慢镜头，并且回忆过往，然后煽情的。
可是在这本书里，几行字，这个角色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死了。
但也有理性一点的读者。
“呼，其实，老尼尔是违反了窥秘人的准则的，这个职业的准则是为所欲为，但勿伤害，可是老尼尔伤害了自己。”
“这也算？”
从这一章开始，大家终于知道了，《诡秘之主》里面描述的世界，是那么残忍，那么冷酷。
所有的非凡者，都是行走在钢丝绳上的人。
说死就死。
也就是老尼尔之死，让大家知道了这本书里设定的魅力。
如果违反自己所在职业的规则，那么就会濒临失控。
诡秘之主这本书的世界观和设定，彻底立住了。
书是立住了，但是方澈就危险了。
书是好书，但是这不耽误大家骂作者啊。
在ins上，有人发言道：“方澈，你也太狠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的读者都说你爱刀人了。”
“呜呜呜，我的老尼尔啊！”
“卧槽，无情！”
“从老尼尔死的这一章，我感觉到了这本书的魅力，但是我也感觉到了方澈你真的不当人啊！”
但是也有人忍不住质问方澈：“老尼尔这个形象设置的有血有肉，居然就这么说死就死了。他真的有死的必要吗？”
“方澈，你在干什么？”
嗐，方澈能干什么呢，当然是磨刀啦。
后面要刀的人，多着呢。
ps：感冒了，脑子一团浆糊，所以少一些。此外，我真的应该去买彩票，之前从西安到衡水，疫情追着我跑，这几天好不容易没事了，在家里待得好好的，突然接到通知，一位密接之前来我们村的超市买东西了，我：？？？
现在整村的人都很慌。好在我是几天前就感冒的，但是估计又是一波棉签套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