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真同意孙部院随前太子移镇外藩?你不怕咱们练成强兵后,也来一次靖难吗?”
李兴之话都说道这份上了,范景文也不再虚意隐瞒心中所想,索性直接和李兴之摊牌了。
李兴之笑道:“范先生心怀故主,孙先生忠勇盖世,李某甚是佩服,只可惜不能为新帝所用,本相又不忍杀之,故只能请诸位出镇外藩,若是范先生肯手书一封,请汪督统兵归京,本相亦同意汪督与诸位同行,至于范先生所说靖难之事,那就各凭手段了。”
“本宫若是虽太子前往蓬莱阁,那皇帝,丞相会作何处置?”
范景文既然将话挑明了,张嫣也不再故作姿态,紧了紧身边的朱慈炯,蹙眉看向李兴之。
“太后,我皇明太祖皇帝,驱逐鞑虏,复我华夏故土,正我汉家衣冠,得国之正,举世无人可及也,本相再不堪,又怎会对天子下手?娘娘但请放心,待天子改元后,本相便亲自送娘娘和皇长子前往山东,臣拳拳之心,惟天可表。”
说罢李兴之缓缓踏前一步,俯身将张嫣怀中的朱慈炯抱了起来,笑眯眯地说道:“陛下,臣来告诉您,这季平子是春秋时期鲁国权臣,此人跋扈专权,曾联合鲁国其他两家大臣,把他们的君王赶到了齐国,但是他和他的家族至死也没有篡夺鲁国的王位,反而在强大的齐国、晋国、楚国之间,成功地保有了弱小的鲁国,您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呀?”
“朕……朕……不知。”
很显然,强行灌输的理论,是不可能让一个年仅七岁的幼童,骤然就能成为一个通晓古今的皇帝,朱慈炯涨红了脸却是不知作何应答。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读书本相比不上范先生,但是教书育人的话,恐怕范先生比不上本相,以后天子的学业,由本相负责,你们做不好的事,本相来做,本相的初心始终是不愿我华夏沦于外族之手,不愿看到我汉家百姓沦为异族的奴隶,娘娘,范先生你们可明白?”
李兴之别有深意地看了范景文和张嫣一眼,天下未定,现在就想着改朝换代,那显然是不现实的事,至于今后之事,若是水到渠成,那只能彼可取而代之矣。
许州。
五省总督汪乔年又一次将援剿总兵贺人龙、郑嘉栋、陕西总兵李国奇、陕西副将高杰、以及河南总兵张任学、湖广总兵杨世恩等人召进了总督行辕。
“两位将军恭喜啊,朝廷又有旨意传来,新帝即位,诸位公忠体国,丞相请旨加封,诸位现在都是国家侯伯,如何能向本督行礼,本督当不得啊。”
贺人龙和郑嘉栋作为援剿总兵,一直驻扎在许州城外,故此他二人是第一个踏入总督行辕,还未待二人见礼,汪乔年便是起身向贺人龙和郑嘉栋长揖到地,行了一礼。
“督师,当不得啊,当不得啊,那是逆贼李兴之伪诏乱命,末将等何德何能,敢受此逆臣封赏,再者末将等受先帝厚恩,须臾不敢忘却,岂会因为李逆区区封赏,忘记先帝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