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窗口那里悄然探出了三根手指,轻轻撩动着窗子向上掀起,对方的面孔也一点点露了出来。
那分明是一张女人的面孔,可我的鬼眼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见一只眼睛在隔着窗户与我对视。
下一秒间,我双刀便同时暴起,直奔着帐篷劈斩而去,两道刀气瞬间将帐篷撕开了一道口子,帐外的寒风灌进来时,窗口的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我那一刀顿时引起了营地的警觉,所有人都冲出帐篷,往我们这边集中了过来。
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串带血的脚印。
林照蹲下身子蘸起地上的血迹闻了闻:“这是活人的血,谁遇害了?”
君寄雪稍一清点人数:“我的卫兵少了一个。去看看,外面的暗哨。”
君寄雪除了天煞十六骑之外,还带着五十名的亲卫。那些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可是他们却让人在我们眼皮底下给带走了一个。
飞煞快步冲向营地之外的当口,我转头向叶阳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失魂了?”
叶阳一皱眉头:“你说什么?”
我也懵了:“你刚才不是给我递眼色,让我往外面看吗?”
叶阳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是背对你的,听见你出手才转过来了。”
我当时看见的是叶阳的后脑勺?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不是跟死人睡一块儿了吗?
睡觉跟死人对脸的事情,现在遇见的已经少了,过去这种事情发生最多的地方就是大车店。
旧时候的客栈,也像现在一样房间分成三六九等。
最便宜的就是大通铺,也就是类似于东北的大炕。
十几二十人睡在连着房间两头的平板铺上,人挨着人睡,互相之间又不一定认识,也就不知道身边住的究竟是人是鬼了。
常年在外面赶车跑活儿的人,都知道睡通铺的忌讳。
一是忌讳起夜回来,挨着地方乱摸。二是忌讳躺在通铺上跟人说话。
睡通铺,脑袋肯定都是脑袋冲外。
因为,只有死人放在炕上才是脚冲外。
你起夜回来,找不着自己的位置,伸手挨个摸。摸着了别人脑袋,会被人误会你要图财害命,挨了打也是白挨。
万一摸不着脑袋,那事儿可就更大了。
至于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