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跟执笔人没有太大关系,但若是最终没能破了,被皇城六部看了笑话,砸的可是刑狱司这块大招牌。
而执笔人作为刑狱司的头号门面,受到的影响肯定也是极大。
到时候自己和王友德可不就得背个大锅?
事到如今,勾心斗角已然无用,抓紧时间商量案情,早点把案子破了才是关键。
“查了这么久,总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吧?”
冷长空将心绪放平,抱着长剑走到桌前,也想喝杯凉茶,可又觉得放下剑后丢了高手风范,便又作罢。
他看了一眼王典尉,问道:“仵作的验尸报告里怎么说的?”
王典尉心态炸裂,他一拳锤在了桌面上,铁色铁青:“提起来就让人生气,这一群酒囊饭袋,给了他们足足一整天时间验尸,结果却连个屁都没验出来!”
“嗯?”
冷长空有些意外:“死者身上找不到伤口?”
“这正是本案离奇的地方。”
王典尉眯起眼睛,平复情绪,狭长的细眸间透露着凝重:“不仅没有伤口,剖尸检查时,也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而且据当日的守城将士说,他们破门而入发现死者时,死去的守城人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似乎死的十分安心。”
如此古怪……冷长空回忆着卷宗中的内容,突然说道:“会不会真的如卷宗中记载的那般,白鹿门一案并非人为。”
并非人为,自然就是有鬼怪作祟。
这也是查案至今,三尺阁对这个案子给出的最大猜测。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鬼怪存在的。
而且它们一般都是在夜里出没,杀人从无缘由,并且也可随意穿越地形,密室杀人什么的,那都是小儿科。
只是一般的鬼怪根本进不了大魏国门,而那些成名的千年老妖怪,基本上都在大魏高手的监察范围内,绝不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守城人而来大魏冒风险。
所以猜测始终只是猜测,无法作为本案的最后说辞。
王典尉叹道:“三尺阁的术士一早便去城门小屋看过,并无鬼怪妖物的活动痕迹,所以硬要把凶手归结到鬼怪身上的话,怕是有些牵强了,皇城六部的人肯定也不答应。”
唯一的线索至此便也彻底断了。
太难了!
冷长空倒吸了口凉气,感觉无解。
执笔人部门中分工十分明确,追凶和探案,往往由不同的人负责。
他只是一个武夫,说好听点,是名剑客。
追凶杀人,他可以。
要说起探案,可就差点意思了。
真正的探案高手,藏于执笔人的幕后。
可是白鹿门一案他们却无法参与进来,因为三尺阁的那位赵司长不让。
赵司长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将白鹿门一案包揽过来,就绝对不会再让执笔人中的探案高手帮忙,要不然的话,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了。
这也是此案一直停滞不前的重要原因。
若是早点将案子交给执笔人来管,可能早就破案了。
王典尉有些头疼,怎么就摊上赵怀远这么个混账司长?
自己辛辛苦苦耗费十年光阴才爬到了三尺阁典尉的这把椅子上,难不成就因为一个案子便又要被赶下去?
恨啊!
冷长空依然抱着剑,看上去稳如老狗,实则内心慌的一批。
若是因此案无法攻破而被辞退,自己该何去何从?
仗剑走天涯,还是回家玩泥巴?
无论哪一种,都没有在执笔人中待得快活啊里面的人都很厉害,个个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实在不想走。
难啊!
气氛变得愈发凝重。
二人沉默着对望,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和不安。
他们的心,就和桌上青瓷茶碗里的茶水一样,凉凉。
“凤起,你给我透个底,这案子你真有把握吗?”
陈小德骑着黑膘神驴,奔驰在去往刑狱司的路上。
眼看就要到了,他忽然又担心起来:“如今整个刑狱司都被白鹿门一案整的焦头烂额,大家都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可受不得刺激。”
言下之意,你要是不行,就乖乖的回牢里呆着吧,别连累我被砍头之前记得把泡花魁的秘诀告诉我。
李三思使劲儿的抽打着驴屁股,恨不得一步八百丈。
闻言笑道:“你放心好了,等一会儿见到了执笔人,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人前显圣!驾!驾!”
黑膘神驴惨叫着加快速度。
这家伙怎么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陈小德心中纳闷,努力跟上李三思的冲刺速度。
他盯着李三思的后脑勺,忽然迎风大叫道:“我听老爹说,这次的案子被三尺阁抢过去了,执笔人并未参与,就算你有把握破案,要找的也应该是负责本案的主审官王友德王典尉才对。”
“吁!”
李三思一个急停,差点跟陈小德来了一个对撞。
“三尺阁不是专门负责审案的?怎么管起探案的事了?”
“这我哪知道?我可跟你说哦,王典尉的脾气是出了名的差,惹到了他,那可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要不,算了?”
陈小德还在试图劝说李三思,趁早回头是岸吧!
李三思不为所动,转口问道:“怎么牵上王友德这条线?”
以他的身份,平日里见王典尉一面都难,更别说与之探讨案情了。
真的是不怕死啊陈小德叹息一声:“我来想办法。”
“”
闲话声中,黑驴再度奔走。
很快,刑狱司的大门便映入眼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