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收在门下,你觉得呢?”
当世大儒楚峦曾是两任帝师,后当今陛下继承皇位,楚太傅的身子骨大不如前,辞别新皇返回祖籍,偶尔收几名弟子教授学问。
宁凤章摇头,“我问过了,韩镜不愿意。”
“他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这些,秦夫人呢?”
“秦夫人让韩镜自己做决定,她不干涉。”
陈景卓微微皱眉,似乎无话可说。
如此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让小孩子自己拿主意。
“吃完了,表哥咱们快些吧。”
拍拍嘴角,宁凤章催促道。
陈景卓应声夹了夹马腹,微微甩动缰绳,马儿瞬间飞奔出去。
**
被宁凤章提起的韩镜,此时正在看四书。
三百千在短短的几日都已经背诵下来了,其中的意思,即便老师抽查也能回答的极好。
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上辈子死在他手里的官员和百姓无法计数。
有清官有昏官,也有不肯站队、执意与他做对的政敌。
若非君臣思想根深蒂固,说不得韩镜能干掉那个不听话的小皇帝,重新做一回摄政首辅。
就他这样的权臣居然还能重生,而且重生后自己的记忆里极好,近乎过目不忘。
上苍凭什么这么厚待于他。
此时的他读的《大学》,主要说的是“三纲领”和“八条目”。
在韩镜看来,这些东西无非就是应付科举,真的做了官,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水至清则无鱼,很多事朝廷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目下无尘是坐不稳皇位的。
先皇,也就是现在的皇帝,他善于“养蛊”。
地方官大肆敛财,皇帝在最初不会做什么,直到地方百姓怨声载道,传达到御前,他才会收割地方官的性命。
这样的好处有两个。
第一,能平息地方百姓的怒火。
第二,能抄没贪官的家财充盈国库。
事实上,这些抄没的家财,都是从地方百姓的身上搜刮来的。
结果皇帝将钱财带走,地方百姓还要跪地高呼万岁。
作为朝中重臣,韩镜自然不会觉得有问题。
可现在他是平民,只会暗骂当今陛下是个狗贼。
刀戳在自己腰眼子上才会疼。
白秀才得到这样一个天赋超绝的学生,如获至宝。
也因为韩镜学习速度太快,让白秀才心中惴惴,就怕他年纪小,学了后边忘了前边。
故而他会不时的考校前边的学问,每每韩镜都能对答如流。
若是如此,明年就能让韩镜下场试试的,考个童生的话应是有希望的。
不过,再看眼前的学生,还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娃儿,让这么小的孩子去下场考试,万一中了童生,轰动自然有,却也太过骇人。
好些个夜晚,白秀才躺在被窝里辗转难眠。
既想让学生去科考,又担心年纪太小,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童生试可不是孩童的考试,参加童生试的学子中,还有好些白发苍苍的。
想要取得童生资质,需要参加县试和府试两场考试,韩镜太小恐经不起这般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