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无渊垂眸微微默了默。
须臾,才开口:“其实,三哥与华妃的事,本王早就知道,昨夜并不是第一次。只不过,本王以为告诫过他,他也跟本王做了保证,便不会再与这些女人纠缠。”
说到这里,桑无渊无声叹了口气,眸带失望。
“昨夜在很多人离席敬酒,现场热闹混乱的时候,他就离开了,跟本王说去恭房,当时本王也是相信的。”
“后来,父皇带大家出去看江南百姓送的那个卯榫帆船,三哥还没回来,本王就有点怀疑了,恭房就在不远,他去的时间未免过长。”
“然后,梁德子过来,附耳跟父皇说了一句什么,父皇脸色立即就变了,并转身就走,本王就更加怀疑是跟三哥有关,然后,大家不是都跟着父皇一起吗?本王见他去的那个方向,正是芳华宫的方向,便基本确定了。”
薄霜点点头,果然还是这个男人最了解桑无焰。
“那王爷是如何赶在皇上之前到的?”
“自是抄近路,好在人多,又都在外面,加上夜色的掩护,本王偷偷离开也没人注意到。”
“但也是好险,本王破窗而入刚关上窗,父皇后脚就踢门进来了。”
确实是险。
“当时三王爷他”
“他藏到了床底。”
桑无渊微微眯眸,想起当时情景,桑无焰衣服都来不及穿,慌急拾起地上自己的衣物和鞋袜,就滚到了床底下。
薄霜亦是低低叹。
“皇上若是发现了他,那就不仅仅是乱伦、惑乱宫闱这一宗罪了,你们这是联合起来欺君。”
“嗯,”桑无渊垂眸,“后来,父皇就让华妃把衣服穿上,把我们带到了未央宫。”
“所以,昨夜,我说,王爷可能是被人陷害,用了药或者用了毒,王爷说没人陷害,就是因为不想皇上深查,恐查出三王爷,是吗?”薄霜问。
“是的,”桑无渊颔颔首,抬眸看向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并不是有意拂你的面子。”
薄霜横了他一眼。
倒是为桑无焰考虑得周全。
“那接下来怎么办?三日后王爷就要被行墨刑了。”
桑无渊轻嗤:“不就是刺个字吗?你嫌弃?”
不就是刺个字?
薄霜“切”了一声:“我就不信,王爷心里当真如说得这般轻巧。”
桑无渊笑。
薄霜很急,蹲得腿有些麻,就起了身,然后挨他边上坐下:“说正经的,接下来怎么办?我此次前来,就是想问王爷,什么打算,需要我做什么,怎样才能救王爷出来?怎样才能让王爷免受墨刑?”
“担心本王?”桑无渊侧首看向她,眼角眉梢蕴着笑意绵长。
“当然。”薄霜点点头。
桑无渊看着她,没做声。
他发现,这个女人自己很肯定的事情,就会很肯定的回答他,不知道的,她要不不回,要不就直接回不知道,不会给他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答案。
所以,他那日问她舍不舍得离开他,她说不知道,或许是真的没想过、真的不知道吧。
“我去求皇上有用吗?”见桑无渊半天不做声,薄霜略带试探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