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场都没有必要了。
“这下子,”
红杉在那个有点像报警器一般的红色按钮上重重拍了一下,隔绝装置瞬时打开,一道透明波晃了过去,“就算把这个隔间拆成一百八十块,外面的人也不会听见了!”
说着,她和蛙人一人拿着一个话筒,唱起了灌篮高手的主题曲《直到世界的尽头》。
“大都会に仆はもう一人で
孤身一人彷徨大都市
投げ舍てられた空カンのようだ
如被丢弃的空啤酒罐
互いのすべてを知りつくすまでが爱ならばいっそ
若探究一切才能叫爱
永久(とわ)に眠ろうか世界が终るまでは
不如长眠到世界尽头……”
还别说,配合这歌词,还有两个人的夸张表情,当真有一种热血男女挣扎在怪诞都市荒诞离奇绝望的氛围感。
两个人各种狂魔乱舞,鬼脸臭脸,酷炫姿势,一遍又一遍。
众人被逗的笑个不停。
“天呐,顾醒君,”圣子酒没少喝,凑到了顾醒身边,“这些怪诞调查员玩起来都这么疯狂嘛?”
“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和怪诞调查员喝酒。要不然,问问智子?”
圣子把智子拉了过来,智子满脸泛红:“嘿……嘿嘿,你们猜……”
总归聚餐的秩序已被彻底推翻,白鸟也放下架子,在席间到处游走碰杯起来。
他找到刚唱完《世界尽头》坐下来吃烤肉的红衫,举杯碰过去,“红衫大人……”
“no!”红衫摇摇晃晃摆手,“这里没有大人,叫我红衫!”
“您还记不记得,在奈良公寓地下室的时候,”
嘈杂的吵闹声中,白鸟扯开嗓子说道:
“那时候,您说,扫尽阴霾、白日青天,保护市民不受伤害,为死难者伸张正义——这些我们曾经佩戴【朝日影】发过的誓言,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话,只不过是一种理想主义罢了。
您说,真正需要牺牲自己,才能保护市民安全、维护公平正义的时候,尤其是这样的牺牲未必能换来一个好结果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您还指着我的鼻子说——你们静安警察署刑事课的这些同事们有一个能做得到吗?”
白鸟说到这里,激动的脖子通红,简直成了红鸟。
“请您看看这位警察,”
白鸟指着正埋头往嘴里塞肉的顾醒,“他是不是我们刑事课的人?他是不是做到了?”
“啪!”
红衫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一声实在响亮,屋子里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瞧向白鸟和红衫。
白鸟也被拍的醒了酒,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连忙要起身道歉。
“对,”
红衫晃了晃身子,忽然朝着白鸟鞠了一躬,“你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说完,看向众人,“你们看我干嘛?继续high呀!”
她指着顾醒,“你,对,就是你,顾醒,把话筒给我拿过来……はやく!はやく!(快点快点!)”
顾醒还在发愣,安达把话筒递了过去。
“大都会に仆はもう一人で
孤身一人彷徨大都市……”
红衫站到沙发上又唱了起来,结果这一次唱到“如被丢弃的空啤酒罐”这一句,她忽然放下话筒,跑出了隔间。
蛙人连忙跟了上去。
白鸟示意顾醒也跟上去瞧瞧,其他人接着喝、继续唱。
顾醒出了门,红衫和蛙人已经不见踪影。
他想了想,猜测红衫喝的太多,该出酒了,便朝着厕所那头走去,正要拐过一条通道的时候,听见隐隐有人在哭泣。
顾醒凑了过去,传来红衫醉醺醺的声音:
“癞蛤蟆……他们说的对,像我们这种破烂调查员,只会对那些警察和市民耀武扬威,见了怪诞就变成了战战兢兢的弱虫,连耗子都比不上……
有时候,我看见那些冷冰冰的怪诞,想着它们身体里全是咒语般的杀人规则,就觉得我们比蝼蚁还弱小……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蛙人轻轻拍打她的背,“你只是喝醉了。”
“我受不了了,”
红衫忽然大声哭了出来,“每次看到那些普通人活生生死在我眼前,我都要装作根本不在乎,还要给那些蠢货警察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我比那些市民更重要这种鬼都不信的逻辑,我再也不想解释了!我怕有一天,我会忍不住,当着他们的面冲上去和怪诞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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