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和里面那位一样了?唉,都到了该找对象的时候了啊……”
梁川温柔低语,他坐在草地上又和猫咪逗了一小会。旅途劳顿,他叫车出行,等手机提醒预约的车辆已到达后,他才起身离去。
他不知道戚澄正守在门口等他。猛一出门,外头站着一个女的,唰一下给他来了个90°大鞠躬,还真是有些瘆得慌。
道德感让戚澄无法在犯错后逃跑,她没有挣扎太久,走出围墙外不过五米,她就停了下来,一直等到现在。
梁川讶然地盯着她。弯着腰的戚澄闷声闷气地道歉,嘴里吱吱呜呜。见此情形,网约车师父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好像很担心这一单会跑掉。
梁川伸出食指戳了戳戚澄的肩头,对她说:“别弯着了,直起来,有话上车说。”
鬼使神差地,戚澄就那样听话地跟在梁川身后,钻入了网约车。等车辆驶出一百米后,她才晃回神,问:“这是去哪儿?”
“去给一个客人送一点东西。”梁川扬起了手里的盒子。
戚澄不明白她干嘛要上车?她对自己生气,气到意识解离,分裂出一个新的自己来指着自己的鼻子教训——“真是的,别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脑子吗?脸的控制权已经被老天收走了,再这样下去,小心老天把脑子的控制权也收走!”
“你……你跟艾窦……你们俩……”
梁川不知该如何发问,不过,戚澄倒好像有很多话可说,她只是微微愣了愣神,就赞扬起艾窦来。
“他人真好。我没想到,他还挺……挺爷们的……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没什么担当,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谢谢他,不过,我不需要他帮我担责,我自己可以。”
梁川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戚澄的面孔,他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一个字,可是合在一起……这话什么意思?他将左胳膊肘支撑在右手腕上,左手支着下巴,茫然地说:“我没懂。”
长成他这样的男孩子,是稀有的。动态比静态更打眼,戚澄实在不好意思多看他,她尴尬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下车。戚澄心里也有些打鼓了,她想:不过就是弄坏了一个物件,不至于要闹到“偿命”的程度吧……
于是,她清了清喉咙,再一次开口和梁川致歉。她说:“对不起,梁先生,我弄坏了您的心爱之物。真抱歉,我这爪子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诅咒,一碰,它就坏了……”
因为羞愧,她不好意思地垂着头,柔顺的及肩发垂下来,挡住了她本就小俏的脸。
“你说话的时候不爱看着人的眼睛吗?”梁川认真地盯着她,说,“而且,你可能要说慢一点。”
戚澄仰起头,将信将疑地看过去,她问:“你……你中文真不好?”
“你说慢一点,让我看着你。人了解信息,有很多通路,语言只是一个方面。”梁川的声音很轻很柔,他停下来,目光扫过戚澄面部的角角落落,他说,“而你太特别。你没有表情,所以,对我来说,格外费力一些。”
时光在这一刻凝固了。头一次,戚澄放肆大胆地注视梁川。
她愿意把一切溢美之词都给他,中文的,英文的,各种听过或听都没听过的语言的,只要是好的,都给他。
她已经彷徨、迷糊了,她甚至不觉得载着他们的是辆网约车,因为她分明在他身后看见了波光粼粼的河岸和一盏幽荧的灯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