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长兴从窗户那边发现一个没有内锁的,让顾珞从窗子进去。
屋里点着一盏灯,原本在桌案上的笔墨纸砚笔架文函书籍什么的,全都散落在地,郁宴披头散发坐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凌乱的头发中,那张脸竟然带着一点鬼气森森。
顾珞看的心里难受,捻着手指走上前,这才发现桌子旁边的地上放着一只匣子。
那匣子她见过,正是她和郁宴互通心意那天,书房的小厮收到博古架的那个。
当时引得她醋意大发。
郁宴在盯着匣子里的画?
顾珞说不上来此刻是什么心情,有点迫不及待又有点害怕的靠近过去,她怕她自信过度了,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最终还是对郁宴的心疼站了绝对上风,顾珞快步走过去,站到郁宴一侧,入目就瞧见
哈?
这不是上次郁宴送给她那个小金人儿么?
这是郁宴画的她?
“别看了,我回来了。”顾珞伸手去拉郁宴。
郁宴靠在椅背上,轻轻摇头,“等我死了,要把这幅画和我一起合葬。”
顾珞听得心里铮的一疼,“胡说什么,好好活着,死什么死。”
说着,去收桌上的画,“我一个大活人回来你不看,看这个做什么!”
郁宴可能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眼见桌上的画被动,红着眼一把按住那画,转头看顾珞,“不要动我的东西。”
顾珞被他赤红的眼底青白的面孔刺激的越发受不住,“是我啊,我不走,我回来了,我本来也没打算走的。”
郁宴哪听得进去,他死死的看着顾珞,一字一顿的道:“你们把她逼走了,我只剩这个了,你们还要抢走吗?连一幅画都不肯留给我吗?你们要是抢,那就谁也别活了。”
顾珞不敢刺激他,“不抢,不抢,我给你收起来好不好,仔仔细细装到那匣子里好不好?这么宝贝的东西万一被人瞧见呢?”
郁宴偏头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你别碰,珞珞不喜欢别人碰,我放。”
顾珞眼泪终究是没憋住,吧嗒滚落,“嗯,我给你把匣子捡起来。”
郁宴小心翼翼的将画轴卷起来,把画放进匣子,但没有把匣子放回博古架,而是紧紧抱在怀里,“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大仇没报,等我报了仇我再去死,我去赎罪。”
顾珞从背后抱了郁宴,“别说这样的话,我心里难过。”
郁宴站在地上没动,任由她抱着,他好像是反应过来点什么,可又怕是自己癔症了发疯了,他不敢回头,唯恐转过身来其实是一场空。
顾珞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目光在地上搜寻片刻,找到了桌子旁边的酒坛子,“喝酒了?”
郁宴僵硬着身子,是癔症吗?
他轻轻摇头,唯恐惊动了这份癔症,“没有,本来要喝的,但是珞珞说我胃不好,不让我喝,我听她的。”
顾珞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乖。”
郁宴立在那里,想要抬起胳膊摸一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