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吹来,陆承瑾的肠胃里翻江倒海。
白皙的玉颜隐隐透出病恹恹的铁灰色。
孟清韵心头微动,但很快就暗骂自己不该心疼他。
“在你面前,没有九皇叔,只有孟小九。”
他的语气,虔诚而又平和。
“阿韵,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织锦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你听?”
孟清韵猛地起身,差点掀翻桌子。
“陆承瑾,不要再让我听到你白月光的名字!你们之间的恩恩爱爱,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暴躁地踢开身后的凳子,往桌子上扔了一小块银子,抓起包裹就要走。
看着被踹得几乎散架子的凳子,卖羊杂汤的老板心疼得不得了。
这里哪里来的怪力少女,一脚下去威力这么大。
俊俏的小郎君一看就是被家暴过,怪可怜见儿的。
看在银子的份上,他便没再说什么了。
陆承瑾追了几步,恶心作呕的感觉,排山倒海般袭卷着他的肠胃。
他捂住嘴巴,差点当街吐出来。
孟清韵眼底一片冰冷,“当你深情款款地讲起你的白月光的时候,我就是你现在的感觉。”
陆承瑾伸手去拽她的衣角,声音哑得像是磨砂,“阿韵,你听我把话说完……”
无情地甩开他的手,孟清韵用黑漆漆,却无光的双眸盯着他道:“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越快越好。”
“我不。”陆承瑾固执道。
“你头铁,不撞南墙不回头,是不是?”
孟清韵再次抽出银针,恶狠狠地威胁道,“非要姑奶奶把你变成残废,你才消停?”
“如果废了我的腿,能换来你的回心转意,我宁可变成残废。”
恶心的感觉在腹中酝酿成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他不得不侧过身子,捂住嘴巴干呕了几声。
再次回头,小狐狸已经不见了踪影。
陆承瑾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了快要散架的凳子上。
卖羊杂汤的老板笑呵呵地对他说:“公子,我看出来了,你夫人正在气头上呢,你呀,也别逼她太狠,给她点时间,女人是最心软的,她想起了你的种种好,说不定气就消了。”
陆承瑾浓黑纤长的睫毛抖了抖,“可是,一直都是她对我的好的。”
她一直很宠爱他,他也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宠爱。
他几乎没有为她做过令她感动的事。
“她对你好,那就说明她更舍不得你了。”
老板爽朗地笑道,“公子,您夫人刚才一定没吃饱,要不,您再给她打包一份羊杂汤送过去?”
陆承瑾听到“羊杂汤”三个字,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老板:“……”
正巧,在街对面一家茶楼吃过精致早点的齐妙嫣,在二楼将陆承瑾和孟清韵的一系列动作,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她虽然没有听到二人说什么,但是从二人的动作神态来看,二人肯定是吵架了。
“陆承瑾把孟清韵给甩了?”
她喜悦地喃喃自语,“本公主就知道,她一个小狐狸精除了长得好看点,难登大雅之堂,靖王迟早会对她厌倦的。本公主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
三天前,她收到了盛国的书信,父皇告诉她,她的哥哥齐宴清,也就是盛国的太子,会亲自带着礼物来朝贺。
齐宴清足智多谋,兄妹二人联手,没准还能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