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瑾,你诈死欺瞒皇上,该当何罪?”
周旭川率先发难。
陆承瑾冷沉沉的黑眸扫过大殿,那些议论声戛然而止。
原本欢快热烈的宴席,突然变得有些压抑。
“本王从未说过自己死了,何来欺君?”
他的气势森然,如同一只闯入绵羊群的雄狮,让所有人都两股颤颤,瑟瑟发抖。
“你没死,却看着皇上把你的空棺椁送入皇陵,还隐身多个月,难不成,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周旭川死死咬住他“假死”一事,企图栽赃陷害。
“本王消失的这几个月,倒是查出不少丞相做的见不得人的事。”
陆承瑾不屑与他争辩,连眼角都不想施舍给他。
周旭川的账,等会儿要慢慢算。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杯可疑的葡萄酒上。
陆胤鸿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陆承瑾。
“皇叔……朕不是在做梦吧?”
“皇上,陆承瑾欺君罔上,图谋不轨,请皇上立即治他谋逆之罪!”
周旭川不知陆承瑾抓到了他的什么把柄,心中惴惴不安,不停地叫嚣着要皇上治他的罪。
陆胤鸿压根不理会周旭川的话,他的眼中只有这个熟悉又亲切的身影。
陆承瑾在他心中,是山一般沉稳的存在。
“皇叔!”
他猛地扑向陆承瑾。
十五岁的少年,清俊修长,只比陆承瑾矮了半个头,却像是找到了依靠的迷途羔羊,将人死死抱住。
“你真的没死!”
陆承瑾平静无波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冷冰冰的语调,带着训斥的口吻,眼神却带着丝丝宠溺的温柔。
陆胤鸿忙将人松开,隐去眼中一抹激动的泪水。
“皇上,万毒教和周旭川联手要谋害你,在你的酒杯中下了蛊毒。”
陆胤鸿看着那杯葡萄酒,脊椎骨蹿上一阵寒意。
惜柔掩藏不住眼中的慌乱,下意识地就朝图琛看去。
“臣冤枉啊!”
周旭川立刻扑倒在地,大声叫屈。
周若宁坐不住了,“皇上,不要听靖王信口雌黄!论君臣,周旭川是丞相,是你的左膀右臂,论亲戚,他是你的表哥,哀家的侄子,对你忠心耿耿,怎么会谋害你呢?”
周旭川指着自己断掉的右臂,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皇上,臣的右臂就是被陆承瑾给断掉的,他狼子野心,想除掉您身边得力的人,好独揽大权,请皇上明鉴啊!”
图琛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美酒,镇定自若,朝陆承瑾露出阴险的笑容。
“靖王说我给皇上的酒杯中下蛊毒,你如何证明?”
陆胤鸿再次看了看那杯葡萄酒。
酒液清澈,能见到杯底。
“这杯酒里,有蛊虫。”
陆承瑾幽邃的眸子如利刃般,刺向图琛,“这个西域美女,就是活人蛊。皇上一旦饮下这杯酒,蛊虫就会定期释放毒素,让皇上痛苦不堪,只有活人蛊的鲜血,才能缓解这种痛苦。”
“蛊虫呢?在哪里?”
图琛笑得更加放肆,“惜柔是我带来的,你又如何证明,她是活人蛊?靖王,我知道你一向反对万毒教进京,但是,我们带着西域诸国的诚意而来,你也不能凭空污蔑我们!”
他突然起身,摔碎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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