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愚昧的原始宗教仪式影响不到我们,随便他们折腾吧。”
“我是说救人!”
那个短须三角眼正说到“你的血就是解开禁制的钥匙”,相骞锦恨不得从石头里一蹦而起。
“不过是帮土著,就算是追溯广播而来,也不可能触及我们的存在。”
助理很冷静,甚至是冷血,“我是可以做点什么,但是救人,抱歉我们没这个必要。”
相骞锦很生气:“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高等智慧生命?就这么看着一个大活人在我们眼前死掉?”
助理的意念毫无波澜:“只是个土著……行星人类而已,赤联的确把行星人类看做同类,但有前提,具备维弦性的个体才算。”
“我猜在赤联完蛋的原因里,肯定有一条就是这个。”
相处了千年,相骞锦毒舌起来,也是可以让助理情绪爆炸的。
助理的意念带着某种噪音,相骞锦觉得那是磨牙。
它恨恨的说:“要救人就必须强行解冻,就算忽略风险,解冻后你恢复不了银河人类的能力,未必打得过这些土著,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相骞锦平静了,他不是圣徒也不是赌徒。
“这就对了,我们还有使命。”
助理脑补了他的思想斗争,“我们的使命远比土著的生命重要。”
相骞锦无奈的蜷缩意念,不想看接下来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他预料,少女竟然冲上来献祭了自己。
“都是你的错!”
可能是憋得太久的缘故,相骞锦有点歇斯底里。
助理意念飘忽应该是心虚:“她还没死。”
就算这会没死,等下还不是要被那什么贤神教的恶徒补刀?
然后他又听到了少女的声音,是极为微弱的呢喃。
“我家给你烧了千年香火,啷个就不……回应,神啊你好歹……干点正事。”
相骞锦的意念沸腾起来。
“真的没办法了吗?”
他几乎在向助理咆哮:“听听她在说什么?她家一直守着我们,把我们当神明供奉!咱们欠了人家千年香火!”
助理没有动摇:“千年前土著看到流星坠地,当做神迹代代祭拜,这说明不了什么。”
“光——!”
“伪神有动静了!”
“祂还活着!”
光尘翻卷,终于引起了这些人的注意。
包括司祭在内所有人像被一桶液氮从头泼下,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总之规范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助理强调它的原则:“强行解冻有可能死掉,哪怕只是万分之一都是极大的风险。”
相骞锦的意念像是冰雹般掷地有声:“生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
他终于坚定了决心。
一条鲜活生命就在眼前消失,而且有很大可能跟自己有关,对自己有所期待,他是真没办法坐视不理。
哪怕代价是自己这条龟了千年的命可能丢掉。
他也不觉得解冻就会完蛋。
万分之一的几率?
比出门被泥头车创飞的几率高不了多少。
是有点赌狗了,不过用在正义之举上也不是坏事吧。
他奋力凝结意念:“你不管我管!就不信没了你一定动不了!”
恍惚中感知骤然凝实,他重新拥有了身体。
但他看不到听不到,四周一片黑寂。身体虽然有了感知,却被禁锢在壳子里。
没有变化,和过去无数次尝试的情况一样。
“还不承认自己是向前进!”
助理的意念骤然沸腾,像滚雷般冲刷着向前进心灵。
“生有轻于鸿毛,死有重于泰山……说得太好了!”
上千年了,助理从没像现在这样激动。
“你说出这话的时候,血液在燃烧,心脏在飞翔,这就是战场上的你!”
“这感觉真是太熟悉了!我又和你回到了星空之上,像以前那样并肩战斗!”
“英勇、坚定、义无反顾!这才是真正的你啊向前进同志!”
别啊我可不配。
相骞锦心虚的吆喝:“别废话了到底跟不跟我?”
“当你舍身忘死为革命事业奋斗的时候,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配合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助理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所以你问我是多此一举。”
搞半天我就念了两句……名言?
相骞锦的感觉不是很好,甚至相当懊恼。
早点背些“雄关漫道真如铁”、“旌旗十万斩阎罗”之类的诗句,也不至于憋了上千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