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了,连忙补救,“我就是开个玩笑嘛,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自愿的。这些军爷们确实是来收东西的,但又不是专门来收东西的。别个就是借个路,顺便带一些东西下去。”
“好像也是嗬,你看到他们拉那些车没得?都是装满了的嘛!”
“你就晓得别个装满了?那个马车蓬蓬遮到的,你还有翻墙眼儿哦?”
被质疑的那人哼哼两声,把擦汗的粗布巾子往肩上一甩,满脸得意,“你还莫说,我还就是晓得!老子搬了这么多年货,看一眼就晓得里头装了好重的东西。八九不得离十!”
“啷个厉害嗦?!”
“吹嘛!等会儿风大哦,莫把舌头儿闪到了!”
“你龟儿子不信,老子哪天露两手给你开开眼!”
……
接着就是一阵起哄,话题逐渐走歪。
比起寻常百姓只关心发生了何事,学堂、私塾里刚下学的学生则更关心事情发生的原因。
“按说像这种蓄洪量巨大的大坝,官府又是派专人看守,又是年年检修的,结果让蚂蚁钻穿了大坝,这不是搞笑吗?”
茶楼里三两个好友聚在一处,各抒己见。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听说过没?依我看,要不是检修的人偷懒了,那就是……”
说话的人停了一下,挑了下眉毛暗示着,接上部分话,“反正是不是蚂蚁挖穿的大坝,眼下这个样子又查不出来。现成的借口摆在这儿,不用白不用。”
“说到底还是余淮官府失职。不然管他人也好,蚁也好,哪里能上得了大坝?”
但也有持不同意见的,“说不定真就是意外呢?蚂蚁这东西那么小,检修也未必能检修出来吧?”
只是这话一出来,立马就引起了诸位好友同窗的嗤笑。
“云怀你真是天上仙人下凡,不知人间事啊!”
一位好友笑着摇头打趣,又同他解释,“你可知道有句话叫‘蚂蚁搬家要下雨’?”
傅云怀老实地摇头,顿时又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笑罢,才有人给他解释:“所谓‘蚂蚁搬家要下雨’,说的就是要下雨之前,蚂蚁会提前从低地搬到高地上去,以防被水淹了。由此可见,蚂蚁筑巢是讲究避水的。”
“你想这蚂蚁筑巢既然讲究避水,又怎么可能在常年被河水冲刷的蓄洪大坝上筑巢?”
傅云怀恍然大悟,旋即明白过来:“所以,这真的不是个意外?”
众人对视一眼,却是齐齐摇头,不再言语,倒是有一人意味深长地劝傅云怀:“云怀啊,有些事咱们哥几个私下里聊两句可以,但是到了外面,该心里明白的,就心里明白就行,不可轻易声张,尤其是涉及官府之事。”
众人齐齐点头应和,皆是规劝傅云怀莫要太过直言的。
倒不是众人觉得傅云怀是分不清场合的傻子,只是因为同傅云怀相处的时间长了,就知道这是个藏不住话的直肠子。
但他却又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打着心直口快的名号口无遮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