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搬出来赈灾的银子,其实大部分还是当年荣锦王捐赠的。
若非荣锦王一个人捐了个国库出来,他一个没有半点官家背景的外姓商人,怎么可能被破例封王?
这一想,顿时让曾成文收回了之前打算捐一半银子出来的决定。
神仙打架,他这等小虾米还是别嫌丑了。
既然孟舒澜这边到了,队伍也就准备出发了。
曾成文先去将孟舒澜带来的车马在队伍中安顿整齐,才回来请示孟舒澜,却见那人骑马与晏清并行,却不住地点着脑袋,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晏清讲着什么。
看孟舒澜那上下眼皮直打架的模样,曾成文都怕他从马上摔下来!
果不其然,他这个念头刚落,就见孟舒澜人一歪就往地上滚。
吓得他差点儿就冲上去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催马,孟舒澜已经被人捞回来了。
正常人左右一个大幅度的摇摆,再困受这一惊也会清醒几分。
孟舒澜不清醒,甚至顺势倒向晏清马上。
要不是晏清动作快,脑袋得在马鞍上磕个结实!
但两人本是乘的两匹马,孟舒澜这人不清醒,身下的马有些失控,为了防止并行的马分开直接给他来个拖行,晏清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拽住他马缰。
两手不空之下,晏清只能是让孟舒澜靠在自己肩头,才不至于摔下马去。
曾成文看得火气噌噌的。
呸!不要脸!
都是前锋营里的,一两天不睡觉困是肯定的,困成这么不清醒,哄鬼呢?!
平日里看着还是衣冠楚楚文质彬彬的,背地里就他妈是个见缝插针占小将军便宜的禽兽!
心里把孟舒澜臭骂一通,曾成文又疑惑。
讲道理,以前这衣冠禽兽可没这么大胆,最近这是吃错药了?
曾成文想了一下,好像就是从那天跟李定山打完仗,大家都累得不行,这畜生仗着自己急行军招了小将军同情愧疚,让他靠了肩膀,这之后胆子是越来越大啊!
呸!伪君子!
然而曾成文骂归骂,到了晏清近前,却没有想搭把手的意思,只是问:“小将军,队伍都整顿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嗯。”
晏清应了一声,招呼道,“过来搭把手。”
曾成文瞧着孟舒澜悄悄掀开的眼皮,犹豫了一下,却见孟舒澜自己摇头晃脑地坐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像是才清醒,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干了些啥的模样。
然而在触及晏清瞧过来的眼神儿时,孟舒澜却状似不经意地撇开了眼,打了个呵欠,迷糊着又看回来,睁着困顿又带着些泪花的乌青眼,满面倦容地对晏清道:“阿清你先带着队伍,我得先去马车上眯一会儿。”
说着又是一个呵欠,然后迷迷瞪瞪地就要下马,好像完全没注意马还在走。
“欸!”
晏清一把拉停他的马,皱眉斥了声,“小心着点儿。”
孟舒澜弯了下唇,又很快收回去,迷迷瞪瞪地点头,然后摇摇晃晃地朝马车去。
看得晏清与曾成文两人都是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