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
那不正是晏清被封为先锋将军先行探路攻打匪寨,孟舒澜却在行商回京途中被绑进匪寨当人质谈判,结果底下人想联系晏清不要轻举妄动却联系不上,然后好不容易联系上了,却是在晏清已经带人把匪寨拿下了那一年吗?
嘶!
温哲翰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孟舒澜就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了。
这小子不对劲得很啊!
一见钟情?
小屁孩儿懂这个?
温哲翰恍惚之间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年,还不如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儿,但旋即却又苦笑着在心中否定自己。
能遇到一个令自己动心的人,本身也算是一种幸运,只是他怕是没有这样的幸运了。
身在皇家,他的每一个优先考量都是如何活下去,登上皇位只是能多活些时日的保障,之后的君臣博弈、夫妻相疑,甚至父子之间相互算计,都注定他不可能动心,或者是是不能动心。
这一刻,温哲翰突然挺羡慕孟舒澜的。
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没被养成康都城里数一数二的纨绔,就是放到现在,也是很多人想不明白的事。
再回想自己这二十年,温哲翰恍然发现,他好像永远都在羡慕别人。
羡慕皇兄有父皇偏心,羡慕孟舒澜能随心所欲,羡慕晏清不惧世俗言论征战沙场的洒脱不羁……
哪怕他明白,其实有更多的人在羡慕着他的衣食无忧、锦衣玉食。
但人对于自己得到的总是不太珍惜,而对自己得不到的,又太过执着渴望。
温哲翰敛下眼,亦敛尽心中种种繁杂,再抬眼又是那个明朗如风春风得意的端王殿下,眼中带着点儿狡黠地冲孟舒澜挤挤眼睛。
孟舒澜眼皮一跳,冲他掀眼皮翻了个白眼。
每次他这表情找自己,那就没什么好事儿!
温哲翰收起八卦的心思,一本正经地同晏清交洽:“此战多仰仗将军,才能破敌制胜。小王知将军乏累,但眼下仍有诸多事宜未处置,还请将军受累,迎回被解救的官眷,拿到李定山与肃王商议谋反的书信,安排好回援的西疆战士。”
“另,李定山手下降兵该如何处置,也还请将军一并处理妥当。若能收归己用,自是更好。”
温哲翰有条不紊地交代着事情,“此外,还需要将军……”
“咳!”
忽地一声咳嗽将温哲翰的话打断,晏清同温哲翰两人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落在孟舒澜身上。
孟舒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句:“这烟有点儿大,熏得嗓子疼。”
温哲翰看一眼近乎散尽的烟,幽幽地瞅了孟舒澜一眼,以眼神质问。
孟舒澜不为所动,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又咳嗽了几声,惹得温哲翰一连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小子又是闹哪出?
倒是晏清瞟一眼,见孟舒澜嘴皮都干裂脱皮了,猜他怕是路上水都没能喝上几口拉着嗓子了,便随手将先前兵卒送过来的水囊塞给了他。